。我会请最平凡的朋友、亲属,我不用伺候的面面俱到,他们也没有谋利与摆谱,会衷心祝福我与他白头偕老,多子多福。
“小染。”芈月婵忽然端着香槟走下楼来,尚未到举行时间,所以她还没穿婚纱,却也是紫色的华贵晚礼服束身。
“表哥。”她看见祝华晟后,笑了笑:“你也来了?我和爸爸还想你身体欠佳,没有发出请柬,你不会怪我们吧?”
祝华晟没言语,我也未理会,只是直勾勾望着、同样一步一步踩下阶梯的裴东。
他穿着很少会穿的晧白西装,结合挺拔的身姿有种脱凡出尘的味道。他一头墨发梳的十分整齐,脸庞冷峻而噙抹微笑,举手投足,都像极了贵族出身。
“怎么,堵车?“
他走近我们,从芈月婵手中接过香槟,抿了口后望着我:“你来的比我预料中要晚一些。”
我心口压抑着,就算装我也已笑不出来了,我冷冷看着他道:“还要“继续”么?”
“对。”他淡淡说,然后望着芈月婵补充道:“是月月希望你过来,她希望你拿到她抛的花球,你自然要等些时候。”
“别对小染说话这样冷漠吗,好歹说来,我们认识也要一年了。”芈月婵咯咯笑道,然后敲敲响指,让服务生端来几杯红酒:“小染,我又要跟东哥结婚了,你不想对我说些什么吗?”
我捻着红酒杯的底座,就像捻着自己心脏般蛰痛而难受。我满载幽怨凝视裴东,他像看不见,只是低低笑声抿着红酒。
“裴先生,你就不怕你重蹈覆辙?”我的覆辙;“不管原因是什么,任何事总会有玩过火的时候。”
他微微蹙眉,没有言语的盯视着我;我深吸口气,犹豫半晌,还是扯出抹牵强笑容:“恭喜你芈小姐,恭喜你和裴先生二婚大吉,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多福多寿。”
“二婚?”我看见芈月婵脸子猛地沉了沉,旋即剜我一眼,却是没多在意。她笑着跟裴东耳语几句,便走向那几个跟他挥手的宾客去陪侍。
“裴东,你太过分了!“我立马压低声线道道,望着他幽怨至极的掐着裙摆:“一次不够,还要第二次对吗?但你以为我是什么,城府高深莫测、百毒不侵跟你一样的铁人!?不,我只是一个女人!我承认,是我错了,是我先起的头,但你怎能忍心将我沦为彻头彻尾的工具?“
“你要的还是我得到幸福吗?还是我自作多情了,还是这半年你早已变了,你现在想要的就跟你说的一样,只是为了解决芈承先!”
裴东沉默着,深邃的望着我,不言语。我受不了这沉静,推开他便想离开,他却忽的将我推他的手死死摁在胸膛:“别碰。”
“别碰…”他又重复了一边,才十分缓慢将我的手移开,他抽出张纸巾,在嘴唇蹭了蹭,然后面不改色丢进垃圾桶里。
我却依然,看见那嘴角刺目的血丝。
“裴东…”我慌了,什么怨怒也散了:“你怎么了…你刚才是、是吐血了?“
他摇摇头,淡淡道:“只是牛排里的血渍,越高等的西餐大厨,越喜欢腥生味的料理,并不在乎客人会否适应。”
话落,他微微蹙眉,用是食指擦了擦我嘴角酒渍:“染染,我以为当初将我推给芈月婵,这件事上,你已经考虑的很清楚明白,但为什么到现在,你反而越来越不懂分寸?“
“还记得你说过什么?”
我低垂下头,很不是滋味的喃喃道:“说我们…不争朝夕。“
裴东嗯了声,他理理领口,瞥眼祝华晟,便转身走向芈月婵。
我蹙眉望了望垃圾桶里那血色的纸巾,被祝华晟拉去了人群稀少的角落。
“不争朝夕?”祝华晟抿着红酒,有些酸涩的笑道:“我可不可以厚着脸皮也说一句,我也在不争朝夕?“
“我在为一个不会回应我的爱的女人,醉生梦死而一往无前。可笑的是,我曾以为它根本不存在,就算存在,也不会被我认可。”
我没言语,我想安慰他,但我知那对他而言是种讽刺。我默默抿着红酒,思考着事情,肩头却忽然被重重的一拍。
“小染!”粗门大嗓。
我回过头,脸立马僵了,乃至心脏,都开始四分五裂的仇恨与蛰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