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会怎么想自己?只怕觉得从开始到现在这一切全部都是骗局,而他在她身边这些时间来做的也肯定是别有用心,光是想到这些,挽歌就觉得这一切是真的回不去了,不管怎么样,他和素问之间都是回不去以前的时候了。
“这样了断了也是顶好,从此之后她再也不会碍着你什么事了,即便是再见,你们之间的关系也只可能会处于敌对的状态,身为师兄我这般为你考量着,也可算是用心良苦了。”
挽歌听着段衡的话,他嗤之以鼻,这便是为了他好,罔顾他的意愿也便是为了他好?挽歌真心觉得自己是半点也没有看出来,只觉得这一切都像是一个笑话一般。
“行了,我便是知道你心中对我的做法是十分的嗤之以鼻的,但那又怎么样,由着你这般自甘堕落地留在那个人的身边再像是一个仆从一般地作为?你这便是只有这般的出息了?若今次不是我用了这样的方式将你带走,你且自己说说,你还打不打算回到卫国的?你还要不要你那个身份了的?”段衡的眼神之中带了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在做出那种事情来的时候想想你的母妃我的表姐,如今你还想要背弃你的身份多久,我的太子殿下!”
段衡的声音到最后的时候几乎是带了几分盛怒,而段衡也是真的恼怒了。这半年之中,他可以由着他这般的胡来,但他也一直都认为他不过就是一时之间的离开罢了,哪怕是最后得了他的讯息知道他的行踪的时候,他原本还以为他应该是要收心了要回来的,可他却是一在地叫他失望。若不是如此,他又怎么会用那样的手段。
“萧慊,不要忘记你自己的身份,就算是你再怎么做,你的骨子里头流着的也还是卫国皇室萧家的血脉,你是卫国的太子殿下,而不是一个你所杜撰出来的人——挽歌。”段衡的声音冷冷的“怎么,是你当这样平常无奇的人物当久了,所以你已经忘记了自己到底是怎么样的身份了?不要忘记了,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一个叫挽歌的人,有的只有叫萧慊的人。这半年之中的事情你全然就你当做了一场荒诞的梦罢了,你这梦做的时间也足够长了,是该到了醒来的时候了。”
“我自然是没有忘记我的身份,这一点无须你来提醒我!”挽歌看着段衡“只怕是你已经忘记了我的身份,我没有下过那样的指令,你擅自做主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挽歌,不,如今再称呼他为挽歌也已经算是有些不大正确了,他的身上已经敛去了身为挽歌的时候那一种清冷孤傲的感觉,如今在他的身上剩下的也就只有一种不容他人触犯的高高在上的感觉,尤其是他看着段衡的眼神,那眼神之中已经带了几分身为皇族人员生来便是具有的高贵血统所带来的傲慢意味,而不是用眼睛在看着段衡,而是在用眼角看着他。
也便是那一眼,段衡便是觉得,如今的他终于有了几分身为太子应当有的模样,段衡轻笑了一声,他站起了身,附尔又单膝朝着他跪下,他的背脊挺得直直的,嘴角却是带了几分笑意道:“怎么会,若不是看在她当初救过太子殿下您的份上,我又怎么可能真的不同她下手?”
段衡并非是不敢对素问下手,就算是在那宅子里头不动手,但那丫头又不是常年处于后宅之中完全不出门的那种类型,就算她的身边有着一个再强大再怎么让人觊觎的人,但也到底不可能十二个时辰之内都是处在一起的,只要她一落单,自然便是成了下手的最好时间了。
萧慊也已经明白段衡这所有的作为虽不是对着素问直接出手,但这一切也足够她恨着他了,他将自己的后路已经完全切断了,他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去那个成为挽歌的时候,他做不了挽歌,那也便是只能做一个人——萧慊,卫国的太子。
只是在江海之中遨游过的鱼如今再要回到那小小的泥潭之中,这心中又怎么能够觉得舒服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