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错呢?首先,他未料到他的行动会惹起如此强烈的反响。
在奥地利问题上,他借口恢复法律与秩序,这西方不是也接受了吗?在慕尼黑,他们不也对那似是而非的论点满意了吗?他认为,趁他体力尚好、德国的军力强于其敌手的机会,他必须占领德国所需要的领土,以保证条顿民族的未来。
当他跨进捷克斯洛伐克时,下一次将在哪里打和打谁,他心中是无数的。
他只想到,在进一步采取军事行动前,他必须拿到波希米亚和摩拉维亚。
所以,在希特勒看来,他并未犯什么大错,只是在公共关系上受点挫折罢了。
他关心的是下一步。
希特勒在赫拉德欣宫宣布对波希米亚和摩拉维亚实行托管的当天,罗马尼亚大使便警告英国外交部,在今后数月内希特勒将占领罗马尼亚和匈牙利。
不久,英国驻巴黎大使又发回一封令人大吃一惊的电报,更把伦敦仓促地重新制订对外政策的人们引入歧途。
这封电报错误百出。
因为,为了保密,它是由大使埃立克菲普斯爵士亲手打印的。
“希特勒自己的愿望”他写道“在戈林、希姆莱、里宾特洛甫、戈增尔和莱希瑙等人的支持下,是要在九七月间对大不列颠发动战争。”
这个风大概是德国国内反希特勒集团放的,因为他们极力要挑起武装冲突。
事实上,元首根本无意打英国,所称的对罗马尼亚和匈牙利进行占领,也仅限于经济领域。
他的眼光其实是放在解决德国与波兰的令人烦恼的分歧上。
这些分歧是在世界大战后由盟国造出来的,目的在于遏制德国的侵略。
德国不但丧失了西普鲁士和波森的大部省份,而且还沿维斯杜拉河开辟一条通向波罗的海的走廊,为内陆国波兰提供一个出海口。
位于这条走廊尽头的但泽成了自由港,以便作为波兰的一个海港。
这条所谓的“波兰走廊”把东普鲁士省与祖国分开,是最能激起德国爱国者的一件事,而矛盾的焦点又在但泽上,因为居住在那里的几乎全是日耳曼人。
奇怪的是,在《我的奋斗》一书中,及其早年的演讲中,希特勒这个最具有民族主义思想的日耳曼人,却未给它以多少篇幅。
这倒不是说希特勒对波兰人怀有友好感情——根据他的标准,波兰人是低人一等的下人。
从他上台伊始,希特勒就将波兰问题降到最小的程度,并于1934年与华沙签订了有效期为10年的互不侵略条约。
在公开场合,他炫耀德波友好,而且,人们还记得,他邀请波兰人参加了肢解捷克斯洛伐克的慕尼黑会议。
波兰人高高兴兴地接受了邀请。
但他们并不明白,这种宴会的帐最终是要由客人来付的。
在慕尼黑会议后一个月,帐单被送来了——里宾特洛甫邀请约瑟夫利普斯基大使前往贝希特斯加登的格兰德饭店与他共进午餐。
里宾特洛甫说,解决他们之间的分歧的时刻终于到来了。
他建议——他的态度非常友好——波兰将但泽归还德国,允许德国建造联结东普鲁士和德国其余部分的走廊。
作为报答,德国允许波兰使用但泽这个自由港,保证其目前的边界不变,并延长双方签订的条约。
由于许多有影响的波兰人士也与希特勒一样,害怕仇恨犹太人,和平解决这一分歧似乎不乏希望。
但,波兰外长约瑟夫贝克上校,一再拒绝希特勒要他访德的邀请。
对希特勒这样一个人,两面手法是不能无限期地玩弄下去的。
贝克终于被迫接受希特勒的邀请。
1939年1月初,贝克来到了贝格霍夫。
如果他害怕像许士尼格、提索和哈查那样,受到大声呵斥,那他就错了:他又愉快又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