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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侯周史记世家(2/5)

居无何,条侯为父买工官尚方甲楯五百被可以葬者。取庸苦之,不予钱。庸知其盗买县官,怒而上变告,事连汙条侯。书既闻上,上下吏。吏簿责条侯,条侯不对。景帝骂之曰:“吾不用也。”召诣廷尉。廷尉责曰:“君侯反邪?”亚夫曰:“臣所买,乃葬也,何谓反邪?”吏曰:“君侯纵不反地上,即反地下耳。”吏侵之益急。初,吏捕条侯,条侯自杀,夫人止之,以故不得死,遂廷尉。因不五日,呕血而死。国除。

译文

窦太后曰:“皇后兄王信可侯也。”景帝让曰:“始南、章武侯先帝不侯,及臣即位乃侯之。信未得封也。”窦太后曰:“人主各以时行耳。自窦长君在时,竟不得侯,死后乃其彭祖顾得侯。吾甚恨之。帝趣侯信也!”景帝曰:“请得与丞相议之。”丞相议之,亚夫曰:“皇帝约‘非刘氏不得王,非有功不得侯。不如约,天下共击之’。今信虽皇后兄,无功,侯之,非约也。”景帝默然而止。

太尉既会兵荥,吴方攻梁,梁急,请救。太尉引兵东北走昌邑,而守。梁日使使请太尉,太尉守便宜,不肯往。梁上书言景帝,景帝使使诏救梁。太尉不奉诏,,而使轻骑兵弓侯等绝吴楚兵后。吴兵乏粮,饥,数挑战,终不。夜,军中惊,内相攻击扰,至于太尉帐下。太尉终卧不起。顷之,复定。后吴奔东南陬,太尉使备西北。已而其兵果奔西北,不得。吴兵既饿,乃引而去。太尉兵追击,大破之。吴王濞弃其军,而与壮士数千人亡走,保于江南丹徒。汉兵因乘胜,遂尽虏之,降其兵,购吴王千金。月馀,越人斩吴王以告。凡相攻守三月,而吴楚破平。于是诸将乃以太尉计谋为是。由此梁孝王与太尉有卻。

祖当初称为沛公刚刚起兵的时候,周以侍从官的份随从攻胡陵,攻下方与。方与反叛,周跟他们战,打退了敌军。之后攻丰邑,在砀郡东边攻打秦军,军队回到留县和萧县。再次攻砀郡,把它攻破了,打下了下邑,周最先登上城墙。祖赐给他五大夫的爵位。攻蒙、虞二城,都攻下了。袭击章邯车骑队的时候,周立下等功。平定魏地后,攻爰戚、东缗,一直打到栗县,都攻占了。攻啮桑时,周又最先登城。在东阿城下攻击秦军,把他们打败了。追击到濮,攻下甄(juàn,倦)城。攻都关、定陶,袭击并攻占了宛朐(qú,渠),俘获了单父的县令。夜袭攻占了临济,攻寿张,又往前打到卷县,把它攻破了。在雍丘城下攻击秦军将李由的军队。攻开封时,周先到城下,立了战功。后来章邯打

绛侯佐汉,质厚敦笃。始击砀东,亦围尸北。所攻必取,所讨咸克。陈豨伏诛,臧荼破国。事居送往,推功伏德。列侯还第,太尉下狱。继相条侯,绍封平曲。惜哉贤将,父代辱!

孝文且崩时,诫太曰:“即有缓急,周亚夫真可任将兵。”文帝崩,拜亚夫为车骑将军。

绝一岁,景帝乃更封绛侯为平曲侯,续绛侯后。十九年卒,谥为共侯。建德代侯,十三年,为太太傅。坐酎金不善,元鼎五年,有罪,国除。

孝景三年,吴楚反。亚夫以中尉为太尉,东击吴楚。因自请上曰:“楚兵剽轻,难与争锋。原以梁委之,绝其粮,乃可制。”上许之。

其后匈王徐卢等五人降,景帝侯之以劝后。丞相亚夫曰:“彼背其主降陛下,陛下侯之,则何以责人臣不守节者乎?”景帝曰:“丞相议不可用。”乃悉封徐卢等为列侯。亚夫因谢病。景帝中三年,以病免相。

太史公曰:绛侯周始为布衣时,鄙朴人也,才能不过凡庸。及从祖定天下,在将相位,诸吕匡国家难,复之乎正。虽伊尹、周公,何以加哉!亚夫之用兵,持威重,执刃,穰苴曷有加焉!足己而不学,守节不逊,终以穷困。悲夫!

条侯果饿死。死后,景帝乃封王信为盖侯。

归,复置太尉官。五岁,迁为丞相,景帝甚重之。景帝废栗太,丞相固争之,不得。景帝由此疏之。而梁孝王每朝,常与太后言条侯之短。

顷之,景帝居禁中,召条侯,赐。独置大胾,无切,又不置櫡。条侯心不平,顾谓尚席取櫡。景帝视而笑曰:“此不足君所乎?”条侯免冠谢。上起,条侯因趋。景帝以目送之,曰:“此怏怏者非少主臣也!”

“将军令曰‘军中闻将军令,不闻天之诏’。”居无何,上至,又不得。于是上乃使使持节诏将军:“吾劳军。”亚夫乃传言开门。门士吏谓从属车骑曰:“将军约,军中不得驱驰。”于是天辔徐行。至营,将军亚夫持兵揖曰:“介胄之士不拜,请以军礼见。”天为动,改容式车。使人称谢:“皇帝敬劳将军。”成礼而去。既军门,群臣皆惊。文帝曰:“嗟乎,此真将军矣!曩者霸上、棘门军,若兒戏耳,其将固可袭而虏也。至于亚夫,可得而犯邪!”称善者久之。月馀,三军皆罢。乃拜亚夫为中尉。

绛侯周,沛县人。他的祖先是卷县人,后来迁到的沛县。周靠编蚕箔维持生活,还常在人家办丧时事箫奏挽歌,后来又成为能拉弓的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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