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金砲石取艮岳太湖、灵
假山为之,大小各有斤重,圆如灯球。蒙古砲破大硙或碌瑇为二三,皆用之攒竹砲,有至十三梢者。每城一角,置砲百馀枚,更迭上下,昼夜不息。数日,石几与里城平。而城上楼橹,皆拆故
及芳华、玉溪之材为之,合抱之木,随击而碎。以
粪、麦秸布其上,网索旃祷固护之,其悬风板之外,皆以
为障,蒙古兵以火砲击之,随即延爇,不可扑救。城乃周世宗所筑,取虎牢土为之,
密如铁,受砲所击,唯凹而已。金主复
抚将士,值被创者,亲膊以药。手酌卮酒以赐,且
内府金帛以待有功者。蒙古兵壕外筑城,围百五十里,城有
楼橹,壕
丈许,阔亦如之,三四十步置一铺,铺置百许人守之。初,拜甡命筑门外短墙,委曲狭隘,仅容二三人得过,以防蒙古夺门。及被攻,请乘夜斫营军乃不能猝
,比
,已为蒙古所觉后募死士千人,
城由壕径渡,烧其砲座,城上悬红纸灯为应,约灯起渡壕。又放纸鸢,置文书其上,至蒙古营断之,以诱被俘者,皆为蒙古所觉。时有大砲,名震天雷,以铁罐盛药,以火
之,砲起火发,其声如雷,闻百里外,所爇围半亩已上,火
著铁甲皆透。蒙古时为

,直至城下,掘城为龛,间可容人,城上莫如之何。乃以铁绳悬震天雷,顺城而下,至掘
火发,人与
皆碎迸无迹。又有飞火枪,注药,以火发之,辄前烧十馀步。蒙古唯畏此二
。攻城十六昼夜,内外死者以百万计。明惠皇后陵被发,金主遣中官求得其柩,复葬之。终不屈,遂杀之。
苏布特知未易取,乃为好语曰:“两国已讲和,更相攻耶?”金主因就应之。乃遣

侍郎杨居仁
宜秋门,以酒炙犒蒙古兵,且以金帛珍异赂之。苏布特乃许退兵,散屯河、洛之间。方蒙古之攻城也,矢石如雨,中有女
呼于城下曰:“我倡女张凤
也,许州破,被俘至此。彼军不日去矣,诸君努力为国
守,无为所欺所!”言竟,投壕死。金主使驰祭于西门。时女真人无死事者,长公主言于金主曰:“近来立功效命,多诸
人。无事时则自家人争
,有事则他人尽力,焉得不怨?”金主默然。三月,蒙古立砲攻洛
。洛
城中唯三峰溃卒三四千及忠孝军百馀,留守萨哈连疽发于背,不能军,妻通吉氏度城必破,谓萨哈连曰:“公受国家恩最厚,今大兵临城,公不幸病,不能御敌,死犹可以报国,幸无以我为虑!”萨哈连
城,通吉氏盛服自经死。萨哈连从外至,闻状,曰:“夫人不辱我,我可辱朝廷乎!”投壕而死。元帅任守真因行府事。壬寅,命尚书左丞李蹊送额尔克
质,谏议大夫费
阿固岱为讲和使。未和,蒙古苏布特闻之,曰:“我受命攻城,不知其他。”乃立攻
,沿壕列木栅,驱汉俘及妇女老幼负薪草填壕,顷刻,平十馀步。平章拜甡,以议和不敢与战,城中喧哄。金主闻之,从六七骑
端门,至舟桥。时新雨淖,车驾忽
,都人惊愕失措,但跪于
旁,有望而拜者。金主麾之曰:“勿拜,恐泥污汝衣。”老幼遮拥,至有误
金主衣者。少顷,宰相、从官皆至,
笠,不受,曰:“军中暴
,我何用此!”西南军士五六十辈
曰:“北兵填壕过半,平章传令勿放一镞,恐怀和事。岂有此计耶?”金主曰;“朕以生灵之故,称臣
奉,无不顺从。止有一
,养来长成,今往作质。汝等略忍,等曹王
,蒙古不退,汝等死战未晚。”是日,曹王额尔克行。蒙古主将北还,使苏布特攻汴,复遣人谕金主降,且索翰林学士赵秉文、衍圣公孔元措等二十七家及归顺人家属、伊喇布哈妻
并绣女、弓匠、鹰人等。金主乃封荆王守纯
额尔克为曹王,议以为质。密国公璹求见,金主问:“璹叔父
何言?”璹曰:“闻额尔克
议和,额尔克年幼,未曾谙练,恐不能办大事,臣请副之,或代其行。”金主
之曰:“南渡后,国家比承平时,有何奉养!然叔父亦未尝沾溉;无事则置之冷地,无所顾藉,缓急则置于不测。叔父尽忠固可,天下其谓联何!叔父休矣!”于是君臣相顾泣下。未几,璹以疾薨。南城外有
地,相传为尹
奇攻破睢
故址,蒙古移营其上,昼夜攻城,不能下。或见特穆尔岱,献决河之策,特穆尔岱从之。河既决,
从西北而下,至城西南,
故濉
,城反以
为固。特穆尔岱收献策者
杀之,而不知所在,乃缓攻。金翰林直学士锡默
实,愤时相非其人,言于金主曰:“平章拜甡,固权市恩,击
外百无一能。丞相萨布,菽麦不分,纵使乏材,亦不至此人为相。参政兼枢密副使特嘉喀齐喀
暴,一
军之材止矣,乃令兼将相之权。右丞实嘉世鲁,居相位已七八年,碌碌无补,备员而已。患难之际,倚注此类,
冀中兴,难矣!”于是世鲁罢相,萨布乞致仕,而拜甡、喀不喀不恤也。蒙古将特穆尔岱取金睢州,遂围归德府。金行院实嘉纽勒
偕经历冀禹锡等竭力守御。初患砲少,父老有言北门之西菜圃中,时得古砲,云是唐张巡所埋,发之,得五千有奇,城中赖之。会庆善努溃兵亦至,势稍振,乃遣提控张定夜
斫营,发数砲而还。蒙古后退,参知政事特嘉喀齐喀以守城为己
至是蒙古兵日迫,财匮授绝,金主大惧,尝自缢,又
堕楼,俱为左右救免。拜甡以为势必讲和,和议定,则首相当往为质,乃力请金主起萨布为相,且括汴京民军二十万分隶诸帅,人月给粟一石五斗。金平章侯挚,朴直无蕴藉,朝士轻之,久致仁。兵事急,徐州行尚书省阙,无敢行者,复拜挚平章政事。都堂会议,挚以国势不支,因论数事,曰:“只是更无擘画。”拜甡怒曰:“平章世
此言,国家有望耶!”意在置之不测。故相萨布曰:“侯相言甚当。”拜甡
愤而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