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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纪九十九(2/4)

以张浚为殿中侍御史。

亮请置司陕府,从之。亮,西人,习古兵法,纲谓可为将,奏用之。亮复言:“今经制司所得兵才万人,皆盗贼及溃散之卒,未经训练,难以取胜。陕西正兵及弓箭手皆锐,旧以童贯赏罚不当,陷于民间;若厚资给以募之,不旬日可得二万人,与正兵相表里,度州县可复即复之。”

张悫言:“财用,唯东南岁运,最为大计。自治平、嘉祐以前,发运使一员在真州督江、浙等路粮运,一员在泗州督真州至京粮运。自臣变祖宗转般仓法,每岁失陷,不可胜计。望依旧法,责发运司官分认逐季地分,各行检察促。”从之。

问惭,力求去,且上疏自理曰:“昨者昌僭号之时,臣若闭门避事,实不为难。念臣世受国恩,异于众人,故忍耻垢,逭死朝夕,不避金人灭族之祸,遣使赉书陛下。天佑神助,得睹今日中兴之业,臣之志愿毕矣。若不速为引退,使言者专意于臣而忘朝廷之急,则两失其宜。”疏,乃有是命。

己酉,罢四都总

所请置司北京,招谕山寨民兵,俟就绪日渡河,先复怀、卫、浚州及真定,次解中山之围,给地养民为兵,如陕弓箭手法。初,靖康之割两河也,所为御史,独建言以蜡书募河朔民兵援,士民喜,故所之声满河朔。

乙卯,改靖康军为保成军,以守臣折可求言其犯年号也。

乙巳,诏幸东南,来还阙。

甲辰,孟忠厚充徽猷阁待制,提举迎奉元祐皇后一行事务;尚书司封员外郎杨迈沿路计置粮草,济渡舟船。

腰斩宋齐愈于都市。齐愈初赴狱,以文书一缣授张浚曰:“齐愈不过远贬,它时幸为我明之。此李会劝昌草稿也。”时御史王宾劾齐愈未得实,闻有文书在浚所,遽发箧取之。宾密谕会,使自辨析而证齐愈,齐愈引伏。法寺当齐愈谋叛斩,该大赦,罚铜十斤。帝曰:“使昌之事成,置朕何地!”乃命杀之。

先是李纲建议遣所、亮措置两河,乃白帝,赐所内府钱百万缗,为半年之费,给空名告千馀,又以京畿卒三千人为卫,将佐官属,许自辟置。

时黄潜善、汪伯彦皆奉帝南幸,李纲极论其不可,且言:“自古中兴之主,起于西北,则足以据中原而有东南;起东南,则不足以复中原而有西北。盖天下兵健,皆在西北,委而去之,岂唯金人乘间以扰关辅,盗贼且将蜂起,跨州连邑。陛下虽还阙,且不可得,况治兵制敌以迎还二圣哉!为今之计,或当暂幸襄、邓以系天下之心。盖襄、邓西邻川、陕,可以召兵,北近京畿,可以援,南通蜀,可以取货财,东连江、淮,可以运谷粟,山川险固,民淳厚。今冬计且驻跸,俟两河就绪,即还汴都,策无于此者。”帝乃收还手诏,许幸南,以范致虚知邓州,修城池,治室;又降盐钞、钱帛,付京西南路转运副使范之才储粮草,且漕江、湖纲运,自襄、汉,蜀货归、峡以实之。迁侍郎黄潜厚为本尚书,提举巡幸一行事务;膳员外郎陈兗掌顿递,虞员外郎李俦调刍粟,直秘阁、江淮发运副使李祐为随行转运使,于秋末冬初启行。

初,李纲请于陕西、京东、西、河北东路各置制置使,假以便宜,远近相援。帝遂罢四总而置诸路制置使。时西都总孙昭远初至河南府,调陕西、河北义兵合万人,栅伊,使民保。至是昭远改除京西北路制置使。

帝命京城留守宗泽移所拘金使于别馆,优加待遇。泽奏曰:“臣不意陛下复听谋,浸渐望和,为退奔计。营缮金陵,奉元祐太后,遣官奉迎太庙木主,弃河乐、河西、河北、京东、京西、淮南、陕右七路生灵如粪壤草芥,略不顾惜;又令迁金使别馆,优加待遇,不知二三大臣于金人情款何以如是之厚,而于国家訏谟何以如是之薄?臣之朴愚,必不敢奉诏。”又请帝回銮,表略云:“臣前在临濮兵寨中,实忧群臣无识,恐赞陛下去维扬、金陵。又见京城有贼臣张昌僭窃,与范琼辈擅行威福,所以暂乞驻跸南都,以观天意,以察人心,仰蒙听从。今复被恩差知开封府事,到任二十馀日,价市肆,渐同平时。每观天意,眷顾清明;每察人心,和平逸乐。官吏军民,皆称京师朝宗之域,陛下归正九重,是王室再造也。愿陛下早降敕命,示以整顿六师,谒款宗庙之日,毋听邪,与敌人为地,不胜幸甚!”诏赐泽袭衣金带。

丙辰,张所、王燮、傅亮辞行。

癸丑,卫尉少卿卫肤言:“汴都蹂践之馀,不可复。瞧封域不广,而又近河朔,敌易以至。唯建康实古帝都,外连江、淮,内控湖、海,为东南要会。伏唯观察时变,从权虑远,趣下严诏,夙期东幸,别命忠勇大臣总领六师,留守京邑;又行清野于河北、山东诸,俟军声国势少振,然后驾还中都,则天下定矣。”中书舍人刘珏亦言:“当今之要,在审事机,日力。自金北归,已再逾时,陛下中兴,亦既数月,而六飞时巡,靡所定止,攻战守备,阙然不讲。臣闻近臣有幸南者,南密迩中原,虽易以号召四方,但今日陈、唐诸郡,新刳于,千乘万骑,何所取给!夫骑兵,金之长技,而不习战。金陵天险,前据大江,可以固守;东南财力富盛,足以待敌。”于时汪伯彦、黄潜善皆主幸东南,故士大夫率附其议。

诏:“明达皇后、明节皇后应于典礼,并依温成皇后故事施行。”

延康殿学士、提举南京鸿庆许翰守尚书右丞。靖康中,李纲与翰同在枢府,知其贤,至是力荐于帝,遂用之。

庚戌,诏诸兵八月会行在,后期者必诛。

丁未,诏:“兵郎官、太常寺官各一员,内侍二员,诣京师奉迎所藏太庙神主赴行在。”

所、亮既行,两河响应。黄潜善疾纲之谋,建议遣河北经制使忠节制军,俾率兵渡河。有雄州弓手李成者,勇闻河朔,积功为本县令。雄州失守,成妻兵所杀,成以众来归,累官忠州防御使。潜善令将所,与忠同捣敌虚;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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