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知枢密院事。
五月,丁巳,太子少保致仕潞国公文彦博卒,年九十二。
彦博逮事四朝,任将相五十年,名闻四夷。元祐间,契丹使耶律永昌、刘霄来聘,苏轼馆客,与使入觐,望见彦博于殿门外,却立改容曰:“此潞公邪?”问其年,曰:“何壮也!”轼曰:“使者见其容,未闻其语。其综理庶务,虽精练少年有不如;贯穿古今,虽专门名家有不逮。”使者拱手曰:“天下异人也!”
辛酉,以皇太妃服药及亢旱,决四京囚。
壬戌,诏陕西添置蕃落马军十指挥。
癸亥,辽西北路招讨使额特勒讨准布,破之。
己巳,辽主驻萨里纳。
辛未,诏榜示朝堂曰:“朕获承先构,永惟休烈盛美,欲以昭示万世。而顷遭群奸逞憾,力肆诋排,政事人材,废毁殆尽,思与卿士大夫共承厥志。念今在廷之臣,乃阴怀私恩,显废公议,以奸臣所斥逐为当罪,所变更为得宜,以先帝所建立为不然,所褒擢为非当,借誉馀党,幸复甄收,扇为是非不定之论,欲开善否更用之端。朕察言观事,灼见邪心,欲正典刑,当申儆戒,其或怙终,必罚无赦!”
元祐初,章惇争论役法札子,有云:“役法可以缓改,非如京东铁马、福建茶盐,不改一日则有一日之害也。”及蔡卞与蹇序辰谋共作诏榜,虑惇不从,乃持惇元祐札子以胁之曰:“若谓吴居厚京东所行非是,则先帝褒诏亦非是矣。”惇噤不能语,于是从序辰所请降诏榜云。
太子少保致仕韩缜卒,赠司空,谥庄敏。缜出入将相,寂无功烈,厚自奉养,世以比晋何曾。
丁丑,三省言:“韩维朋附司马光,最为尽力。”诏维责授崇信军节度副使,筠州居住。时年八十一,诸子乞尽纳己官,听父里居,且告章惇云:“父执政,与光议论多不合。”故得旨免行。
六月,癸未朔,日有食之。
甲申,辽主命罢诸路驰驿贡新。
丙戌,辽主命每冬驻跸之所,宰相以下构宅,毋役其民。
戊子,嗣濮王宗楚卒,以其弟宗祐嗣。
丙申,诏:“翰林学士、吏部尚书各举监察御史二人。”
丁酉,环庆路安疆砦成。
甲辰,熙河进筑青石峡,工毕,诏赐人役及防拓军兵缗钱有差,寻赐名西平。
乙巳,保宁军观察留后宗汉为开府仪同三司,徙封安康郡王。
己酉,太原地震。
庚戌,辽以契丹行宫都部署耶律鄂嘉为南院大王。
秋,七月,壬子朔,太白昼见。
辽主猎于黑岭。
八月,乙酉,封世开为安定郡王。世开,燕懿王德昭曾孙也。
丙戌,鄜延将王愍复宥州。
丁酉,诏以蔡确无辜贬死,弟除名勒停;又,前朝奉郎硕,特与叙换内殿崇班。
确子少府监主簿渭奏:“臣叔父硕,曩于邢恕处见文及甫元祐中所寄恕书,具述奸臣大逆不道之谋。及甫乃彦博爱子,必知当时奸状。”诏翰林学士承旨蔡京、权吏部侍郎安惇即同文馆究问。初,及甫与恕同为馆职,相善,其与恕书,自谓“毕禫当求外,入朝之计未可必,闻已逆为机阱以榛梗其涂。”又谓“司马昭之心,路人所知,济之以粉昆,朋类错立,欲以眇躬为甘心快意之地。”及甫尝语蔡硕云,司马昭指刘挚,粉昆指韩忠彦,眇躬及甫自谓。盖俗谓驸马都尉曰粉侯,而韩嘉彦尚主,故指其兄忠彦为粉昆。朋类错立,谓王岩叟、梁焘也。及甫除都司,为挚论列;又挚尝论彦博不可除三省长官,故止为平章事。彦博致仕,及甫以修撰守郡。母丧除,及甫与恕书请补外,肆为诋毁之辞。恕以此书与渭,使诉其事。及置对,及甫为京、惇所胁,即妄自解释,唯以昭比挚如旧,而眇躬乃以为指上,粉昆指王岩叟、梁焘。岩叟面如傅粉,故曰粉;焘字况之,以况为兄,故曰昆也。又言“父彦博临终,屏左右,独告以挚等将谋废立,故亟欲彦博罢平章重事。”问其证验,则俱无有。确母明氏,常有状诉邢恕,云梁焘尝对怀州致仕人李洵言,若不诛确,则于徐邸安得稳便/廷封其状,不为施行。至是渭以告章惇,惇遂检明氏状进呈,并付京,惇追问。洵]依违以答,亦无证验。
戊戌,筑威戎城。
己酉,彗出西方。九月,壬子,以星变,避殿,减膳,罢秋宴,诏求直言。
乙卯,赦天下。出元丰库缗钱四百万,付陕西广籴。
丙寅,诏蹇序辰及入内内侍省使臣一员同审问文及甫事,从蔡京请也。
戊辰,彗灭。
壬申,辽主驻藕丝淀。
丙子,御殿,复膳。
丁丑,辽以武定军节度使梁援为汉人行宫都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