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笑曰:“汉儿方藏头膝间,何敢至此!”亢知无备,夜引兵袭击,大破之,斩首二百馀级,贼弃堡遁去。乃筑宣威寨于步驼沟,捍寇路。
以鄜延都监王信为本路钤辖兼两路都巡检使。信初为鄜延都监,始至之夕,贼众号数万,傅城,军吏气慑,不知所为。信领劲兵二千,夜出南门,与贼战,不利,失其前锋,因案军不动;迟明,潜上东山,整军乘势而下,击走之,追袭,大获而还。葛怀敏败,信又出兵拒贼,俘斩甚众。
戊午,杖杀中书守当官周卡于都市,坐于内降度僧敕内伪益童行三十四人也。
事既觉,开封府止按馀人而不问堂吏。知制诰富弼,时纠察刑狱,白执政,请以吏付开封,执政指其坐曰:“公即居此,无为近名!”弼正色曰:“必得吏乃止!”执政滋不悦。
初,刘从德之妻遂国夫人者,尝出入内廷,或云得幸于帝,后获谴,夺封,罢朝谒,久之,出入如故。谏官张方平再以疏论列,皆留中。既而有诏复封遂国,弼缴还词头,封命遂寝。唐制,惟给事中得封还诏书;中书舍人缴还词头,盖自弼始也。
庚申,辽太后射获熊,辽主进酒为寿。未几,辽主猎于马孟山,以草木蒙密,恐猎者误射伤人,命耶律迪古各书姓名于矢以志之,复以石硬塞太堡郭三避虎不射,免其官。
辛酉,知秦州韩琦,复为起居舍人;知庆州范仲淹,复为户部郎中。仲淹上疏曰:“国家长久之策,莫若于鄜、庆、渭三州各更益兵三万人,拔用有勇略将帅三员,统领训练,预先分定部曲,远设斥候,于春秋西贼举动之时,先据要害,贼来则会驻扎之兵,观利整阵,并力击之。又于西贼未经点集之际,出三州已整之兵,浅入大掠,或破其和市,或招其种落,或更筑垒拓地,广招强人,别立经制,以助正军,属户有助贼者,即会兵密行破荡。诸族见此事势,自然无去就之义,渐可驱使。既不能为乱,则可以严青盐粟帛之禁,勿使与贼交通。朝廷节俭省费,倾内帑三分之一分助边用,以金帛赐逐路帅臣,使行间觇贼,则动静先知,遇盛暑,则那次边就食粮草。如此,则二三年间,贼力渐屈,平定有期矣。”
先是屯田员外郎河内张旨通判府州,州依山无外城,旨将筑之,州将曰:“吾州据险,敌必不来。”旨不听。城垂就,寇大至,乃联巨木补其罅,守以强弩。州无井,贼断河饮路,旨夜开门击贼,少却,以官军壁两旁,使民出汲。复以渠泥覆草积,督居民乘城力战。贼死伤者众,遂解去。壬申,迁旨都官员外郎。
麟州都监王凯,全斌曾孙也,数破贼有功。贼围麟州,乘城拒斗,昼夜三十一日,始解去。累迁麟府路沿边都巡检使。与同巡检府谷张巴护粮道于青眉狼,贼大至,与巴相失,乃分兵出其后夹击之,复与巴合,斩首六十五级。又入兔毛川,遇贼众三万,敳以兵六千陷围,流矢中面,斗不解。至暮,贼溃,又斩首百八十六级,自蹂践死者以千数。迁南作坊副使。
癸酉,降并代副部署王元、钤辖康德舆、杨怀志等官。先是贼围府州,德舆等案兵不出战,但移文转运副使文彦博,籍民辇运,至境以俟,德舆终不敢出。及丰州陷,才出屯州城外数里,三日而还。居民望见,以为寇复至,皆弃其所赍,入保城郭,彦博以其事闻,故责及之,然止坐不出战,其它则朝廷不悉闻也。
冬,十月,戊寅,修河北诸州城,凡二十二州,以备辽也。
知并州杨偕言:“丰州宁远寨已为贼所破。惟麟州孤垒,距府州百四十里,远在绝塞。虽宁远界二州之间,可以为策应兵马宿屯之地,然其中无水泉可守,若议修复,徒费国用。今请建新麟州于岚州合河津黄河东岸裴家山,其地四面绝险,有水泉。”且曰:“灵、夏二州,皆汉古郡,一旦弃之,麟州复何足惜!”帝谓辅臣曰:“麟州,古郡也,咸平中尝经寇兵攻围,非不可守。今遽欲弃之,是将退而以黄河为界也。其谕偕速修复宁远寨,以援麟州。”
丙戌,辽命东京留守萧孝忠察官吏有廉干清强者,具以名闻。
庚寅,辽以女真太师达雅尔为哈斯罕都大王。
辛卯,辽皇子和啰噶生,辽主第二子也。北府宰相驸马萧萨巴迎辽主幸其第饮宴,辽主命卫士与汉人角牴为乐。壬辰,复饮太后殿。以皇子生,肆赦。是夕,复引公主、附马及内族大臣入寝殿剧饮。
辽主好微行,数变服入酒肆、佛寺、道观。王纲、姚景熙、冯立等皆因遇于微行,后至显官,枢密使马保忠尝言臣下无勋劳,宜以序进,辽主咈然曰:“君不得专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