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都是-不好!”“喂!”我抡起拳头想打人,却被安徽人一把捉住。
“学校快到了,别生气。”
看到他的眼神我就软化了,这个人真有安抚我的能力,我讪讪地把手抽回来,咬着下嘴唇不发一语。
“哟!恬恬脸红了耶!”陶斯好死不死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真的吗?”安东尼把脸凑到前座来看。
“谁、谁脸红啦?陶斯你乱讲话!”我强辩着,很担心不知安徽人会作何是想,斜眼瞥见他嘴角的浅笑,我几乎要羞愧地跳车。为了转移注意力,我问了一个熬了许久的问题:“你为什么会来我家呢?”
“为了要照顾你们。”他看也不看我地说。
“照顾我们?难道你早就知道杨爷爷他们会离开?”
“-说呢?”他这才看我一眼,带着颇为诡谲的笑容。
陶斯凑上来。“好久没跟叔叔切磋了,这次正好可以请叔叔指导拳法。”
“我也有几本花种一直培育不出来,趁这机会想请叔叔帮忙。”安东尼撒娇地说,真是恶心到了极点。
“那么,你对拳术和栽花都很在行喽?”我问他。
“称不上在行,只是会一点。”他很谦虚。
陶斯听了大声嚷了起来:“如果不是小时候叔叔就教我拳法,我现在哪能练得比同龄的人好?八极拳这路功夫最重扎实的底子,叔叔你以前教的我全没忘,天天都很努力练功。”
“嗯!”安东尼在一旁附和:“我们安家世世代代都当皇帝老子身边的侍卫,原本是我要继承的,可我实在不喜欢打打杀杀,所以叔叔小时候就教我养花莳草,还好有陶斯,我们家的传统才能继续下去。”
“小时候…”我喃喃地说:“小时候我一点都不记得了…”
我这句话像魔咒一般瞬间让整个车内静默下来,陶斯、安东尼这两个大嘴巴也闭住了口,两人的脸色十分难看。
“田恬…”安徽人叹息似地叫着我的名字。
“唉,如果我能想起来就好了…”我感觉到后座的两人忽然紧张起来,转头瞪了陶斯、安东尼一眼,他们竟在我的逼视下显得畏畏缩缩。“我的过去,真有那么糟糕吗?糟糕到你们都三缄其口,怎样都不肯跟我讲?”
“-,别老往坏处想。”安徽人这样说。
我摇头,看着他俊朗的侧面。“我只是想…只是想和陶斯、安东尼一样,有共同的回忆…每当你们提起过去,可知道我感觉多寂寞…”
“以后我们不会再说了。”安东尼轻轻应着。
“对对对,大家都不要提!”陶斯迭声赞同。
“那真多谢你们了!”我故意说反话,这两个小子很是尴尬,不再言语。
终于熬到了学校,这一路走来前段如天堂,后段如地狱,都是陶斯、安东尼这两个死小孩害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临别前安徽人摆起叔叔的架子吩咐道:“我晚上有工作,今天得委屈你们在外头吃了,安东尼你年纪最大,要好好照顾两位年纪小的,我很晚才会回去,不用等门了。”
安东尼听得一张俏脸皱了起来,他最怕人提起年纪,我们三人中他看起来最幼齿,其实却是最老的一个。
安徽人的车子呼啸而去,我们转身刚要进校园,却看到门口竟挤了满坑满谷的人,他们一拥而上,喳喳呼呼地问:“你们三个怎么会联袂上学?”
“刚刚那位开车的帅哥是谁?”
“你们是不是正在搞三角关系?”
“田恬-到底中意哪一个?”
“陶斯、安东尼你们不怕仰慕者伤心吗?”
问题如人潮一般涌来,幸好身旁那两位祸首尚存些许仁义之心护住了我,我才不至于被挤垮。
“关于这些问题,由我来代田恬小姐回答。”戴着墨镜的南生忽然出现,一副我经纪人的模样。
等全体都注意到时,她才用响亮的嗓音说:“事实上…田恬、陶斯、安东尼三人,已经在日前『同居』了!”
现场一片哗然,原本我的头就昏,人群的嘈杂声将我瞬间灭顶,双脚一软,倒在陶斯、安东尼怀里。
唉,我的天老爷,麻烦伸出手指数一数,我现在有多少麻烦?
我被送进保健室,在那儿整整躺了一天,拒接任何访客,尤其是何南生,更是才刚一脚踏进来就被我轰出去。
我怎么会交到这种损友?那种情况下不帮我解释也罢了,居然还落阱下石,害我百口莫辩!哼,绝不轻易饶恕她!
我合着眼睛浅眠,忽觉一只温暖的手贴上我额头,张眼一看,居然是学生会长钱贝尔,他红着脸,望着我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我、呃…”看他那样子我就算有一肚子气也消失无踪,撇撇嘴,我挪揄他:“你这个会长还真尽职,特地跑来保健室探望受伤同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