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人把衣服晾在这里呢?真没公德心!她理直气壮地伸出手想把那件袍子收起来,却意外地碰到了属于人体的温热肌肤。
“你想非礼我吗?向姑娘。”一个低沉但是很好听的男声在她头顶响起。
向玫琛怯怯地抬眼一看,马上跳开了三尺远。
向玫琛靠在桌前,警戒地打量着这个男人。他和昨天那只大熊完全不像,这人的头发梳得整齐,脸上也没有疤,身上的衣服也干净得像新的;不过他们两个又是该死地像!那种贵气和傲气,优雅的举止——呃,也许那只熊并不那么优雅,但两人的举手投足都是那么相似;尤其那对眼睛,根本就是一模一样!
“你是谁?”向玫琛谨慎地盯着他问道。
门口的白衣男子微微笑了起来,脸上似乎包含他诸多忍耐“你不必知道我是谁,我只是来告诉你我们该上路了。”
“上路?”去哪里?就算要走也得让她换衣裳吧!穿着嫁衣要骑马逃走多不方便。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花容顿时失色,她冲到他面前,抓着她的衣服尖叫:“衣服,我的衣服呢?”
“衣服不是穿在你身上吗?”慕容风拼命挤出一个微笑,努力保持着他良好的修养。天知道他刚才又发了一顿脾气,他再度算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卦,气得他差点吞下那副卦签。他会娶一个凶巴巴的疯婆娘才有鬼!
“不是、不是、不是!”向玫琛停止晃动他的身躯,恶狠狠地瞪着他“我是问,我——的——新——娘——服!”
“哦,”慕容风瞥她一眼“烧掉了。”其实是卖掉了,不过他认为这么说会引来她更激烈的攻击。“烧了!”向玫琛的怒火愈烧愈炽“你是说,你脱了我的衣服,然后烧了它?太可恶了,你居然敢非礼我!”
慕容风被她的话给惹恼了“你闭嘴好不好?你的衣服是客店老板娘替你换的,你凭什么以为我会非礼你?你的身材又不是顶好的。”
他说她身材不好?这男人真是有眼无珠,不过他没有对她怎么样,凭这点她可以勉强原谅他。“那你干吗烧了『我的』衣服?它和你有仇啊?你晓不晓得做一件衣裳要花去多少人力和物力,你一把火就把它给烧得干干净净,没良心!”
慕容风很想吼回去,他比她还了解这一点,所以很物尽其用地卖了它,让它对他们做最后的贡献。但他仍是平静地向她解释:“你留着它也没什么用,难道你要穿着那件衣服招摇饼市,顺便昭告世人你悲惨的遭遇?我知道你很想这么做,不过先告诉你,那可是很丢脸的哟!包何况烧都烧了,你就算骂死我也不能让它恢复原状,就节哀顺变吧!”对啊!卖了都卖了,银子也到了我的手上,你还能怎么办?
“你说那是什么话,太过分了!”居然有这种人,烧了别人的衣服不但不道歉,还理直气壮地要她节哀顺变?这人真没一点羞耻心的。
慕容风看看天色,渊恐怕已经等得快急死了吧!“我保证我说的全是人话,现在我们必须赶路了,你想自己走出去还是被我扛出去?”
其实向玫琛大可不必理会他的威胁恐吓,也可以借着梳洗整理来拖延时间,但是她只要一接触到他锐利的目光,心中就忍不住增了三分惧意,手脚也就不由自主地乖乖移动起来。她小心翼翼地从门框和慕容风之间的空隙踏出去,尽量不让自己碰到他。
慕容风跟在她后头走下楼,他不禁为她凌乱的发丝皱了皱眉“等一下。”
“你又有什么事?烦死了!”向玫琛没好气地转头瞪着慕容风,心中已经把他骂得被口水淹死了。
慕容风向老板娘借来梳子和一面小铜镜,搁在她面前的桌上“把头发梳理一下,别弄那些奇奇怪怪的发式,扎成辫子就好了,听到没有?”
“好啦!”我又不是聋子,讲那么大声想吓死人啊?居然还问我听到没有。抱怨归抱怨,向玫琛对他的细心还是有那么一点高兴。
向玫琛正在梳头时,一个男人匆匆跑了进来,一见到他就叫:“二——”
下面的停顿显然是因为她的在场,向玫琛皱起秀眉,那是什么态度!她可是第一次见到他,根本没理由害他,这个男的干吗用那种防备的眼神看她,好像她会突然张开血盆大口,露出白森森的獠牙,一口咬断他的喉咙似的。她不悦地又瞪了他一眼。
慕容渊紧张地和慕容风低语:“二哥,那女人看起来很凶的样子,你应该还应付得了吧!要不要什么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