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程式让我解，我一定可以解来。”

“真的吗？言医师。”她倒了满满一杯酒。

他暂时先让她躺在沙发上，吁了一气后，瞥见王太太面有难的站在一边，审视着一半歪在沙发外的沈彤。

店里开始有零零星星的客人，夜店的序幕才要揭起，她已酒过三巡，四肢缓缓爬上飘飘的快意。

方才的义愤填膺不知为何渐渐淡去，她笑着对他说：“你猜我醉了没？”

他匆忙的丢了两张大钞在柜台，回首只见她半截黑发消失在门。

蔑视的表情终于从他脸上褪去，他匪夷所思的看着她。“别开玩笑了！妳就算喝得下也走不去。”

他上前与她并肩站着，唤了声：“沈彤。”

“喔，”他会意的“不要，妳先回去吧。待会我将她扶上床后，会记得观察一下他们两个的状况再走的。”

她生生的克制住不适，喝了一清冲淡直冲脑门的刺鼻酒味。

她突然站起，莫测的笑容，走向吧台，走路的姿态保持正常，她倾不知对吧台男人说了些什么，回来时手上多了两瓶CORONA。

“沈彪有冒，吃了药先睡了。我家里刚打电话来说了事，我得先回去，可是沈小她这样－－”她为难的搓搓两手，看着言若。

回到座位，言若轻抿了一酒，以状若友善的笑脸对她说：“恕我多嘴，妳这喝法，要有奇迹现才不会醉。”

“妳也未免把我给瞧扁了，沈彤。”他面不悦。

她喃喃的不知在说些什么，他靠近她，听到她低低的说：“我觉得好像看到了飞碟，白白亮亮的，在上空环绕，速度很快，有好几个呢…”

“我可以喝完，我可不想用扛的把妳扛回去！”他将她手上那杯饮尽。

让他意外的是她直了背脊，动作迅速的绕过桌椅，没有半分醉态，看不她还真有几分潜力。

酒在她血里发生作用了，从她开始对他微笑起，他就知她已经脱离了原先的气，了她潜意识的情绪。

她不等他反应，甩开一波狼长发，旁若无人的穿过渐增的人群，走向。

“你知吗？我最不需要的就是你的忠告，如果你看不惯可以上走人，你是我的债主，不是救世主。”

她凑到边的杯晃动了一下，咧嘴笑：“不难过！再难过的事都过去了，我很有韧的。你瞧，我老爸、老妈也不先通知一声就到天堂逍遥去了，丢了个甩也甩不掉的小表给我，我上从云端掉地狱，还不是活得好好的。”她一气喝了半杯，灯光不明，识不清她是否醉意已现。

“可惜一个程志远就把妳击败了。”

下一秒，他及时准确的接住了她下的躯。

桌上去，谢谢。”

“那我是不是得确定我的债务人可以安全的活到还债的那一天？”

“妳就算背得所有朋友的电话号码也不能证明什么。”

她咬牙切齿的与他视线相接，右手握住前方的小小透明玻璃杯，一饮而尽。

“总得把剩下的这瓶喝完吧？别浪费嘛！”她再倒半杯。

他张的拉开玻璃门，却见她好端端地杵在门外，抬首仰望墨黑的天际，一动也不动。

“你知什么！”她白了他一，忽又浮现飘忽的神情。“我只是偶尔会怀疑，我还能够撑多久？上次你叫我开车，我没有拒绝，其实那时候我突然到累了，想说上帝如果想带走我，那就随祂吧。我也不必再去烦恼什么时候会山穷尽、什么时得放弃现有的一切，只为了活下去。”

她其实很清瘦，即使穿了件厚衣加上呢外，勾住她腰的手臂仍可丈量她的腰决不会超过二十五吋，但是全然的躯和清醒时的重量还是有着差距，他费了九二虎之力才将她架上租车，再满大汗的将她搬下车，走到她那栋住家大楼，此刻他非常庆幸她住在有电梯的公寓。

“有问题吗？王太太。”他脱下外，走到餐桌旁倒了一杯开喝。

“她喝醉了，我送她回来，我们见过面的。”他尽快解释。

“那就谢谢你了，我明天下午会准时到的，麻烦你了！”她不断的鞠躬哈腰，拿了沙发上的手提袋后，转开门，却还是不放心的回过，看着坐在餐桌旁休息的言若。

“我知，她跟我提过，言医师，快来！”她侧让到一边。

“你真的很瞧不起我耶！言医师。”她微翘起，两只手臂撑着桌面站起来。“瞧！这不是好好的吗？我想回去了，这里实在太吵了，我讨厌听重金属乐。”

“都是酒不是吗？”她不以为然的走向洗手间。

“我会把钱还你的，连同今天这笔酒帐。”她笑嘻嘻的喝完剩下半杯。

他尝试了一下门铃，不一会儿，里面很快有了动静，门一开，王太太探来，看见他抱着没有知觉的沈彤，大为惊讶的“啊”了一声。

“还有问题吗？”她不会要他守着这两姊弟整夜吧？

在电梯前了一气后，他脆一不二不休，将她横抱起来，快速抵达她六楼的家。

他不说话，径自喝着他那杯威士忌。

“妳别忘了办法是人想来的，况且妳还有朋友不是吗？”

“妳真的如此难过？”他皱起眉。

言若看到酒过她咙的瞬间，她脸线条不自然的动一下，睫上下扬动着，明显的不适应烈酒带来的刺激。

“小，那是龙兰！”男人提醒她。

她一听，两手摸上他的面颊，凑近他怔愣的脸。“你说的是你吗？言医师，天下会有白吃的午餐吗？连晓蓁都得付代价才能得到她想要的，我运气会比她好吗？”

“别喝了！妳待会会觉得难过的。”他拿下她的杯，语气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