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有足够的资格去选拔“最美丽的孕妈咪”了。
“黎医师…”她异样的神色勾回了他的注意力,仓皇无助与为难齐上眉梢。
这个很难真正快乐的小女人在忧烦何事?
“有事?”他挑起眉,她的欲言又止提醒了他。“进去说吧。”他顺手将钥匙插进钥匙孔,打开了门。
“坐。”他放下公事包,指了办公桌前的椅子。“慢慢说。”
“我不坐了,我得赶快下去,我是有事…”她交迭着十指,思付着适当的字眼。“请你千万千万帮我这个忙,请你--”抬起迷蒙的黑眸,他愣住了。
“和-的医师说话有这么困难吗?”他试着缓和地紧绷的情绪。“我做得到的一定义不容辞,可以了吧?”他拍拍她的肩。
她感激的抹去滑出眼角的泪滴。“等会儿我先生会到医院和我会合,陪我产检,到时请黎医师不要透露--我已经怀孕五个月的事实。”
这个诡异的要求让他难得的露出错愕的神情,他失笑道:“他是-先生不是吗?瞒着他的用意何在?况且,只要他有心,很难瞒得过的。”这个小女人葫芦里卖什么药?
“不会的,我们不住在一起,他很难发现的,他今天只是心血来潮,想看看我好不好,请告诉他,孩子不到三个月,很健康,他不用操心。”
“晏江,有些事是不能儿戏的,医师有他的职业道德,信口胡说不单是诚信问题,还有可能的法律问题,不是-想的这么容易。”他在暗示她,万一将来她的丈夫恼羞成怒,他是有可能吃上官司的。
她泪眼盈盈,紧揪着衣襟,像快喘不过气来。他扶住她单薄的肩,认真地看住她。“-到底有什么困难?也许我可以帮。”
“我愿意告诉你,请你千万要守密,请你…”她抓住他手腕,惶乱急切的眼神软化了他。其实,他并没有涉入她私密的必要,她搞乱了他向来公私分明的原则。沉默地对视几秒后,他点了头。
她垂下眼,彷佛不看着他才能滋生出勇气说出事实。
“孩子不是他的。”简短而有力的开场白让他瞠大了眼。
“所以…”他喉咙居然无由地干涩起来。
“所以,我不能让他知道这个真相。”说出来竟使她有松了一口气之感。直觉上,黎醒波是能让她信靠依赖的。
“但是,”他清清喉咙,第一次觉得表达是件困难的事。“为什么要缩短月份呢?有时候,亲密行为日期的太过接近很难判定孩子是谁的,也许是他的也说不定,-是不是太多虑了?”“关系混乱”的形容词和她搭上边的机率不大,但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思及此,他呼吸开始不顺畅起来。
“他根本没有碰过我,也不可能碰我。”她仰起脸,坦然的凝视他。“孩子是个意外,只是,我自觉得太慢了,我经期一向不准确,当我想要私自用人工受孕的方法怀他的孩子时,胎儿已经三个月了。”
“为什么不找孩子的父亲?也许他会负责。”他不该,却又忍不住问了。
“那是个意外,我根本想不起来,也…不知道他是谁。”她颤着嗓子,泪终于滑落。“但是,那不是重点不是吗?我爱的不是那个陌生人,要嫁的也不是他,或许将错就错是件不道德的事,但是我没有选择的余地,我要嫁的是我深爱多年的人。”她很庆幸没有看到他出现鄙夷的神色。
他看着那语调斩钉截铁、毫不迟疑的女人,握住她肩的指头不由得收束起来,陷入她的肌理“-根本还没结婚?”更大的惊异撼住了他。
“是。但我会要他娶我的,只要你肯帮我,到时就说--孩子早产,他不会怀疑的。”她不再有所隐瞒,她有求于他,渴切地像攀住仅有的浮木。
“-…这么爱他,那他呢?”他声音低嘎,匪夷所思地俯视她。
“我不介意,我只想一辈子都守着他。”她坚定地宣示。
他哑然了,瞠大的眼眶释出酸意,他-起了眼,抑制那逐渐过快的呼吸,收缩的指力让她向后抽动一下肩头,他捏痛了她。
“为什么…忘了那个陌生人?”他目光乍现初见时的灼灼逼人,她不禁后退,微觉诧然,他们的交谈已逾越了医病间的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