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唔——这我不是很清楚,三个月前的一场大火,把她家烧光了,家里就剩她一个人,她在前院被发现时,并没有受什么伤,难道——是被烟薰坏的?”
“不,她的眼睛没事,如果当时也没其它外伤,就表示——她这盲是打心里来的。”
“打心里来的?”何太太迷惑。
“坦白说,这病例国外不是没有,上次几国大战,很多战场上的士兵一夕之间什么都看不见了,眼睛看来也是好好的,可也不是装出来的,送回家乡疗养一阵子,又看得见了。这是人的防卫机制,不想看到的事刺激太大,自动会废了自己的视力——”
“这我可不明白,何家现下对她也是不错啊,为什么不能恢复?”
“她心里有搁不下的事,得空你可好好问问…”
秦弱水不再驻足倾听,示意小鹃带路先行。
出了医院门口,人声鼎沸,空气中弥漫了各种早市的气息,小鹃四下张望着,对秦弱水道:“小姐,我到那头找找看,老王不知溜哪儿去了,您在这等等,别走开,这路你可不熟。”
她答允著,只要她不走动,又不拿拐杖,一般人很难发现她眼盲。
站了半晌,人还没回来,她腿略酸,往旁摸索著梁柱,却摸到了人身上的缎绸,闻到一股陌生的气味,她急忙缩手,耳边传来令她皱眉的嗓子。
“秦小姐,真巧,又遇上您了,我们可真有缘份。”
“袁老板?”她有点不安,勉力笑着,希望下一刻小鹃就回来了。
“在等谁啊?”她一个盲女不会不知死活的出来逛大街,必定有家人陪著。
她下意识往后挪动。“等老王的车。我刚看完病,正要回去。”
“这老王,可能又不知溜哪儿快活去了,让小姐干等。您一个人在这不安全,不如让袁某送一程吧!”当着两个随从的面,他趋近她,满鼻子是她的芳香,大概是玉兰一类的味道,和她的人一样,淡雅极了。看不见有看不见的好处,他这轻薄的目光她就看不到。
“不必了,小鹃很快就回来,谢谢袁老板。”她避开他的鼻息,他比任何人都不安全。
她的拒绝在他预料中,他从喉咙发出闷笑,从口袋掏出一样小东西,看了她倔冷的脸一会,大胆捉住她手腕,将东西放进她掌心。
“秦小姐,这是见面礼,珍珠做的东洋玩意儿,请笑纳。”
她骇住,抽回手。这个袁森真大胆,当街调戏她,给她的也不知是要送给哪个女人的私物!
掌中的两颗小东西是一对珍珠耳环,她屏著气,摊开掌心。“袁老板,您没看到吗?我不带耳环的,很抱歉我不能收。”
“是吗?”他也不取回,无视她的不悦,倾下头,手指出其不意轻捏她素白的耳垂。“让我瞧清楚,难不成你真的连耳洞也没穿?”
她又惊又怒,扬起盛著珍珠的掌,顺势往他刮过去,清脆响亮的声音震慑了在场的人。袁森的脸热辣兼刺痛,他一摸,竟摸到了血渍,方才她这一掌,和珍珠一道打在他脸上,耳环的勾刺擦过,刮掉了一点面皮。
他面子一时下不来,捉住她的肩。“你放肆——”
“也没有大爷敢在街上对女人放肆。”一句凛冽的男声介入,从后头制止袁森的下一步动作,攫住他的手。
“小姐。”小鹃急急扶开秦弱水,护著她远离袁森。“对不起,我找不到老王,他八成又去赌一把了,一时忘了时间。我在街上遇到舅爷,他答应送我们回去,您没事吧?”
“没事!”她缓下了惊怵,紧抓住小鹃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