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好不容易我克服了恐惧,理智的控制住濒临崩溃的情绪,正想认命的好好静养,你又来了。什么带我出来散步,亏我这么信任你,结果呢?我这眼盲的人没跌,反而被你这明眼人拖着摔了一跤,而原因竟是为了看我笑!告诉你,我已经快哭了,若不是你这个好色的登徒子,我怎么会这么凄惨?还跟你坐在地上讨论谁克了谁?”
地上!孙习融猛然想起自跌倒后,她就一直坐在路中央,马上气呼呼的摸索着站起来,也不管方向迈步就走,嘴里还嘟囔着:“我真是会被你逼疯了。”
事情怎么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完全不一样了?
柴仲威被骂得愣头愣脑,转眼间,看她跌跌撞撞的摸索着走开,赶忙跳起来跟过去。担心她又跌跤,他急急的去捉她的右手。
气怒当头的孙习融受不了了,手用力往后一甩,只觉碰到一片暖暖粗粗的布料,下一瞬间,只听右后方又传来柴仲威低沉的哀号。
他声音里压抑着沉重的痛苦,听来不像是假的,她只好勉强停步,半转过身,不耐烦的问:“你『又』怎么了?”
“-…我…我…”支吾了半天,进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柴仲威双手-着胯下,只余猛力吸气吐气的声音。
孙习融直觉他在装可怜,却又听得那粗重的喘息间似杂有细细的呻吟,便不太甘愿的问道:“撞到哪里了?很痛吗?”
“…痛…当然痛,-要报复也不用害我绝子绝孙啊!”柴仲威从齿缝间回答。
孙习融有一瞬间的茫然。不过手挥了一下,就算撞痛了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这跟绝子绝孙有什么关系?满口浑话!
正想反讽回去,却突然灵光一闪,她愣愣的举起右手。她…打到他命根子了吗?
蓦然一阵红潮上涌,连耳朵都觉炽热起来,她——的开口:“对…对不起啦!我不是故意的,你知道我看不见嘛!真的抱歉啦!你怎么样?要不要紧?”
还真幸好她看不见,否则又让她瞧见现下的窘状,他不是脸都丢光了!柴仲威默默的想着。
她局促不安、脸都烧红了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他真想一把将她拥进怀里,吻上那片红滟润泽的唇瓣。
可是他想到她刚刚才骂他是“好色的登徒子”,只好硬生生挫断满脑的绮想,故作可怜的道:“-刚才在讲话的时候也打到我的下巴。”
“真的?”孙习融有点怀疑。她怎么都没印象?
“真的,我没骗-,现在我下巴还在痛,**也痛,这…『这里』也痛。”柴仲威振振有辞的声明,音调从高昂转为下沉,说到后来,几乎是嗫嚅低语了,彷佛满含了委屈。
什么时候她变得这么暴力了?难不成…他们两个真是八字犯冲,一碰面就非死即伤?
孙习融甩甩头,觉得头都昏了。
露出无可奈何的苦笑,她对着身后的方向探出了手。
“你…现在好点了吗?还能不能走?我扶你进去休息好了。”
扶我?是我扶-吧!小姐。
不过柴仲威并没有纠正她。接住了在空中茫然轻探的手臂,他大步一跨,即刻又回复一手交握、一手搭肩的亲密姿势,还用一种好象很勉强的声音说:“那…那-不逛了?我还没好好为-介绍呢!”
“改天吧,今天日子不太好。”就改世界末日的那一天吧!才一出门就跌来撞去的,谁还敢跟他出来啊?这次就算她倒霉,最好别再有下一次了。
孙习融在心中嘀咕着,还未开步,感到又置身在他怀中,觉得实在无力极了,不死心的又说了一句:“别又这样走吧,当心待会儿又跌…”
“可是-不是要扶我吗?我全身的骨头都快散了,真的。”他很快的打断她的话,可怜兮兮的示弱,搁在她肩上的手适时的沉了沉,一副全身乏力的模样。
这个痞子、无赖、流氓、大**、不像男人的娘娘腔、没有骨头的软脚虾…孙习融一面在心里骂着,一面随着他往屋子移动。
“对了,你工作很忙吧,什么时候回台北?”上了门口的阶梯,孙习融问了她最关切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