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有一双双眼睛盯着,甭说有多不舒服,就是玩也玩得不痛快。”
长孙无垢瞟了她一眼,问声说:“就因为你的贪玩和鲁莽,跪在地上的这些人全都得死,莲儿也不例外。”
众人惊闻,莫不哀求饶恕。
“为什么?”永乐扑伏在母亲跟前,面色凝重,不解的询问:“女儿擅自出宫关他们什么事,母后为什么要处死他们?”
“就因为他们未能恪尽职守。”
“是女儿不许他们说出去的,根本不关他们的事。”
“纵容主子身处危境,更该死!”
“母后…”
“永乐,”长孙无垢抢道:“你身为主子,如果真关心他们,早该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永乐无话可说,蓦然起身同所有人跪在一起。
“永乐,你不必再替他们求情。”
“女儿不是替他们求情。”她昂首说道:“既然女儿身为主子,主子管不好下属,是女儿的错,就请母后连女儿一起处死。”
“你…”见她认真,长孙无垢不禁软下心,她摆了摆手,莫可奈何的下命令“走走走,全都退下去,免得哀家看了心烦。”
所有人磕头谢恩,忙退出公主的寝宫。
“莲儿,你留下。”长孙无垢忽然喊道。
莲儿大惊,脸色从铁青转为苍白,扑跪在地上不敢抬头,浑身颤抖。
“母后,您就饶了莲儿吧!”永乐忙求情。
“我叫她留下,可没要她的命。”长孙无垢反问永乐“你紧张什么?”
“永乐就知道母后不会为难女儿。”她一派天真的笑容,随即奔上前钻进母亲的怀里。
长孙无垢抱着永乐,打心底疼爱她这个惟一的女儿,哪舍得再多苛责她一句,只是柔声叮咛“瞧你这身不男不女的装扮,让你父王看见了,肯定又要说你一顿。”
永乐噘起嘴。
“可惜父王没空来这里,女儿是扁是圆、是胖是瘦,父王根本不在乎。或者,父王早忘了永乐。”
“怎么会呢?”长孙无垢拧了拧她的鼻子,笑说:“是你不懂得你父王的心意,他把你交给我,就是希望你成为大唐朝的公主,而不是四皇子。”
“可是父王喜欢男孩是事实,他对哥哥们的事比较关心,也只找哥哥谈国家大事,从不见父王找过永乐。”永乐不服气的说。
“那是因为…”她顿了一下,随即叹口气“其实,你父王最近也不太关心你的哥哥们,或许是厌烦了他们之间的争斗。”
“为什么?!我们不都是一家人,不管谁当皇帝,天下不都是我们姓李的?”
永乐不能理解,在她还稚嫩的小脑袋里,想不通兄弟间的勾心斗角。
“你不懂也好。”长孙无垢抚弄女儿的秀发,慈爱的凝视着她。“或许这就是你父王的意思,他希望你远离这一切,永远快乐。”
“永远快乐?”她不以为然的说:“从小到大,你们总是这么对我说,难道远离我,就会让我快乐吗?我不懂,这实在太没道理。”
长孙无垢含笑劝慰的道:“你会懂的,时机一到,你就会了解你父王的用意,明白他是爱你的。”
永乐无语。
如果远离也是一种爱,那么她永远都不想懂。
长孙无垢见她不说话,以为她累了,就命宫女伺候她净身更衣好就寝。
等永乐一离开,长孙无垢随即命莲儿到跟前。
“进门前,公主和你在说什么?”她劈头就问。
“说…说…”因为长时间处于焦虑状态,一时之间,莲儿竟想不起先前与公主的谈话。“难道还要哀家提醒你?”长孙无垢怒喝“究竟是什么事不许让别人知道?”
莲儿猛然想起,忙说:“公主今天在大街上遇见一位少年郎,说他是她见过最好看,也是最骄傲的男子,还说…说不可以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就…就是这样。”
原来如此,长孙无垢放心了。
“永乐对异性有了好奇。”她喃喃自语,说时嘴边还含着笑意“这丫头总算长大了。”
闷热的夜里,雷声隆隆作响,永乐睡在床上不安的翻动,她不停作着恶梦,梦到贼人撕她的衣服,她怎么样也闪躲不了,想喊又喊不出声,忽然就从床上惊醒过来。
原来是一场恶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