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沈帼眉决然打断沈德宏的话,语气冷漠而坚定。
“那就好,爹不多提醒你了。”沈德宏松了口气,旋即道:“唉,若非是家业的负累,以你的年纪早该出嫁了,现在却还累你独守空闺…我真对不起你早逝的娘。”
沈帼眉淡淡一笑,若非自己成为沈家掌门,只怕早在父亲安排下嫁个金龟婿,去做豪门中的金丝雀了,只要一想到要去过那种索然无味的婚姻生活,她便冷汗直冒,虽说因此不能像普通女子一般嫁人,但至少不必再担心成为婚姻的牺牲品,沦为男人的附属物,这未尝不是件好事,当初会答应继承家业,这也是原因之一。
“爹休息吧,女儿告退了。”沈帼眉不想再谈下去,行礼后翩然告退。
望着女儿的背影,沈德宏嘴角掠过一丝古怪的笑。
惜抱轩里。
何碧丽眼中冒火,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掼到地上“铛啷”一声碎成片片,吓得端茶的小丫环跪倒在地不敢抬头。
沈天赐一皱眉头,过去揽住何碧丽的腰,撒赖似的道:“我年轻美丽的娘,又为什么发这么大的脾气?不怕额头多长皱纹吗?”
何碧丽重重地怒哼一声“还不是为了你这个孽障!”
沈天赐挥手让小丫环退下,搂着何碧丽的肩柔声道:“娘真冤枉你的乖儿子,今天我可什么也没干哪。”
何碧丽甩开他的手,咬牙道:“不成器的东西,娘为了你在各房长辈面前说了多少好话,想了多少计策,为得就是让你能坐上沈家掌门的宝座,你却成天斗鸡走狗不务正业,照这样下去怎么指望你继承家业!”
沈天赐耸耸肩,不在意地道:“娘,家业是姐姐的,你就别再操那份无用的闲心了。再说,现在你不是也过得挺好吗?”
何碧丽怒瞪他一眼“很好?家里什么事都轮不到我说话,天天要看人脸色过日子,好个屁!若是你争气一点,早成了一家之主,到那时教沈帼眉那小贱蹄子跪到我跟前讨饶才叫很好呢!”
沈天赐脸色冷了下来“娘,请你以后不要这么说姐姐。”
何碧丽一怔,没想到亲生儿子竟会为沈帼眉而和自己顶嘴,还没等她说话,沈天赐已推门而去,望着沈天赐离去的那扇门,何碧丽喃喃道:“沈帼眉,你已经抢走了一切,我决不允许你连我惟一的儿子也要抢走!”她在屋里转了两圈,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走出惜抱轩,向玉含花舍而去。
沈清无精打采地呆坐在椅子上,沈玉则倚在窗前,以十分不耐烦的口气问道:“你到底是怎么了?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虽然梁至信走了,你也不必郁卒成这样吧?既然喜欢他就去求爹把你许配给他呀,再不然追到京城去赖住他也行,最好想办法把生米做成熟饭,叫他乖乖娶你…哈,要是梁至信真娶你,我才要为他一掬同情之泪呢。”沈玉话里充满冷嘲热讽。
“他…他不会娶我的,他根本看不上我,在他心里只有大姐一个人!”沈清掩住脸开始痛哭。
又是沈帼眉!沈玉脸上闪过一丝至深的怨毒之色,淡淡道:“你怎么知道梁至信喜欢大姐?”
沈清从掌中逸出破碎的字句:“那天我看见…他在竹林…他…他亲了大姐…”
沈玉冷笑道:“就是嘛,梁至信怎么可能看得上你,只有大姐才配得上他,我劝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也不看看自己长得什么样,麻雀还想变凤凰…”
“够了!”沈清倏地抬起脸尖叫一声“你不用来挖苦我,其实你比我更嫉妒大姐!”
“胡说!我又没有心上人被她抢,嫉妒她什么!”沈玉矢口否认。
“不!你恨大姐比你长得美,比你聪明、比你能干,你恨爹娘都那么疼爱她,你恨她成为掌门人,其实你恨自己不是大娘的孩子而是小妾生的!…”
“住口!”沈玉怒喝一声,把沈清未尽之言堵了回去,她的眼中闪着凶光,仿佛是要择人而噬的狼。良久,她阴冷地道:“不错,我是恨她,恨不得能亲手杀了她…从小到大,她都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所有人都去讨好她,都受她管,甚至连我们亲生的娘都疼她多过疼我们…我不甘心,为什么她能大权独揽。而我却只能乖乖听命…”她越说声音越低,但脸上的怨毒之色却越深,让人不敢相信她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