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人,分明就是秦轩年轻时的模样,同样的美丽,同样的温柔,同样的谦和,也是同样的智慧。
知道内情的人都在悄俏议论,这位公主果然也是一个痴情人。
婚事订在传统的佳节——中秋。
那天,整个京城都被喜庆的气氛感染,每家每户张灯结彩,每个人脸上都是掩不去的笑容。
秦轩和一些同僚也因此放下许多的心事,难得地醉了一回。
回到家中时,已是夜半。芦儿为他沏了醒酒茶,他就坐在院子里,一边喝著茶,一边看着天。圆圆的明月悬挂在半空,如此皎洁而清丽。
这样寂静的夜,他的心控制不住的寂寞。他是如此地想念著远方的玄真。
“这时候,你会想着谁?”
怎么?醉了吗?为何会听见玄真的声音?他疑惑地摇摇头,似乎想要让自己更加清醒一点。
“怎么?放下一切,匆匆忙忙赶了几个晚上来到你这里,你却连一句话也没有吗?”背后的嗔怪声更加清晰了。
他终于看清楚,面前站著的不是幻影,分明就是一身战衣的叶玄真。
“玄真,你来了。”所有的激动,皆化为淡淡的笑容。
“嗯。”那一端,她也是极淡地回答。
“我刚刚让芦儿准备了陈年的桃花茶!不如玄真也来一杯吧,”
“好。”
叶玄真的笑容此刻更加真切了。”路的风尘,满脸的忧心,可不知怎地在看见他的那一刻起,所有的不安居然完全平复了。很安静,这样的感觉永远只有在她与他相守那时,才会有。
接过他递来的茶,她不喝,只是看着而已。
“浅离知道我会来?”
“我?当然不知。我臾是一个书生,又不是算命的。只是自从在玄真离开我之后-我总会想着,想着天下何时能够安宁!想着国家何时能够繁盛,想着陛下的江山何时能够尽握在他的手中…”
她早就知道。他这样的人,怎会说出一些好听的话来?
“只是这样?”但心里却又希望他说些什么。
“当然还有。想着那时,玄真就可以回来,我们桃花树下,恣意山川。”
她一下子就像个孩子一般高兴起来“没想到浅离也会说这样的话。”
芦儿在一边插嘴道:“每个人都是会变的,就像我怎么也想不到满不在乎的公子,居然也会有一天因为害怕秦公子娶了北印鲍主而星夜赶路,回到这里。”
芦儿逗趣的表情再加上他的动作,让叶玄真满脸通红。
而秦轩也忙不迭地解释“我并没答应这件事。”
“我知道,你不会。我只是想给自己找一个藉口回来,回来看看你。”她本是魔女,少有羞涩,可是听著他的激动,听著他的著慌,她仍旧要感动,仍旧要脸红。
本有千言万语,此刻却觉得不用说了,因为彼此的心意早就相通。最后。所有的相思都化为一句“知我者。玄真也。”
顿然,她泪盈于睫。
秦轩指著天上的明月道:“玄真,今生我是不会娶妻的。”他的视线定定的望住她“玄真,今生我定然不会负你。”
还有什么比这样的誓言更加真诚的呢?
“纵使——”
“纵使我早就失去了自由,纵使前尘尚未可知,纵使你我皆为男儿。”
还有什么比这样的言语更加动听的呢?
“玄真,你可信我?”他再一次这样问她。
她长叹一声说:“你这样的人,我如何不信?”
叶玄真是未得奉诏,私自离开边境的,所以不能久待。第二天,天未明,她就离开了京城。
临行前,芦儿想要跟著她,可她依旧不同意。
她说:“好好照顾秦少爷,他身子弱,千万不要让他太累了,必要时动一点脑筋、动一点武力也未尝不可。”
芦儿巴著马头,不肯松手。“跟著他这样的书生,真是没意思,整天就会跟那些蝌蚪字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