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

“这样很好啊。总比上别人中的型男，但对我来说却是冷眉冷、怪气、时不时还会吓到我的男人好吧。”钱莫忧说。

钱莫愁看着不自觉揪眉、一脸担心的姊姊，不由得自责了起来。姊姊平时生慵懒，只有少数人事能燃烧起她的小宇宙，而她这个妹妹，就是姊姊的号关怀名单。

“姊－－”钱莫愁低声说：“谢谢你一直在我边。”

“快说快说，长得怎么样？是什么类型的？”钱莫忧半闭的在瞬间放大，毕竟妹妹甚少注意到异长得是圆是扁，会提起就代表有意思。

钱莫愁扬一笑，模样像个孩。

钱莫忧坐在桧木浴桶外的板凳上，心疼地看着在浴桶里缩得小小的、看起来好脆弱的妹妹。

钱莫忧坐正，因为妹妹一喊“姊”，就代表有正事要宣告。

“好吧，那你答应我至少在三以前睡觉。”钱莫忧一侧，大字形地躺在妹妹边，心情一放松，就打了个大哈欠。

“我不要听你说对不起！我想听的是你要改！瞧瞧你把自己到一副气血不足、就连血鬼都不想咬的模样…”

“不准说！不会发生那事的！”钱莫愁慌张地从浴桶里起，用力地抱住姊姊。

钱莫忧，才闭上，就像要不省人事了。

“你烟！你什么时候学会烟的…”

钱莫忧停下来去泪，又了气，就怕自己骂得太慷慨激昂会吓到妹妹，于是换了一语气说：“最可恶的是许梅梅，还问我你的白产品用哪一组，怎么会白到这么无法无天。天知我多想带你到医院检查血红素…”

“真的？”钱莫忧不无怀疑地问。

“没错没错！这样就对了！”钱莫忧兴到飙泪，整个人往妹妹上一扑，毫不在意把自己也得一漉漉。“不如我们就从早睡早起开始，我们现在就去睡觉。明天早上八，我们去吃早餐。”

“我知。”钱莫愁。

钱莫忧让妹妹在床边坐下，拿来大巾包住她的发发后，声音哽咽地说：“人生没有什么不会发生的事，所以，我们都要拥有一个人也能活下去的力气。算我拜托你也好吧，不要再过行尸走的日，该是走到光底下的时候了。”

“没关系，缓一缓也好，免得我的猴急吓到他。”钱莫忧又闭上，嘴角却仍在上扬。

“我答应过你，不会伤害自己。”

“今晚，我遇见一个陌生人，他居然对我说：‘好好照顾自己’。看来我真的是对自己太糟了。所以，我答应你，会尽量让自己快乐。我甚至会一个快乐计划，好让自己快乐。你也知我一旦开始计划，我就一定会实现。”

“今天在‘听海’咖啡厅，遇见一个男人。”钱莫愁脱说。

“我不在你边，要去哪里啊。男朋友来来去去，家人就只有你。”钱莫忧睛未张，右手却正确地找到妹妹的，拍了拍她。

“怎么可能，他还那么年轻！”钱莫愁震惊地摇，因为记得那个表哥年轻又可，当天婚宴中的未婚亲戚几乎都找过理由来跟他说话。

“我跟纪明仁有展了，他今晚原本想找我去喝酒的。”

“你答应我了，可是你没到，你一直在伤你自己的心。”钱莫忧抱住妹妹，红着眶说：“刚才回家时，我接到爸爸电话。你记得去年在堂姊婚宴和我们坐一桌的远房表哥夏初吗？他得了血癌，短短几个月就走了。”

姊妹的私语就在夜里断断续续地行着，直到钱莫忧话说一半，力不支地闭上，而钱莫愁看着初升的太，也渐渐垂下为止－－

“你是在说长颈鹿吗？放情啦。”钱莫忧又闭上，耳朵却是竖起来的。

“你知个大鬼！你已经枯萎三年多了，作息都日夜颠倒了，你白天看到自己的样，不会吓一吗？你知你每次去‘听海’咖啡厅，我都要怕你坠海吗？”

钱莫忧被抱得死、全被浸，她抓过大浴巾包住妹妹，当妹妹是个孩似地握着她的手走房间，就像每次妹妹难过时一样。

“好好睡吧，祝福你和那个纪明仁有新发展。”钱莫愁转下床，浴巾却被人从后面抓住。

“能不能不要上这么激烈？”钱莫愁大笑着说。

钱莫愁一转，看到姊姊正努力撑开。

或者，先转行写“正常”情小说也行。毕竟，情本也“恐怖”的，而“恐怖”正是她的写作项啊！

“嗯，他的很长，抬看久了，脖会酸。”

“好吧，我们一起烟。”

钱莫愁看着所有人都以为孩气、但其实比她的姊姊，她把脸埋姊姊的肩膀里，耳语般地轻声说：“对不起对不起…”

或者，就从学习一个人开始。她的脑中不期然闪过在“听海”遇见的那双不见底到让人心颤的黑眸。

“又是那温文儒雅脑袋好家型？”钱莫愁侧关灯，轻声问。

“那不是你的错、你没有叫关博文在那里等你、你也不能决定那个肇事司机不喝酒不撞上他。”钱莫忧大声说着过去三年来，她说过很多次的话。

“嗯…你快去发穿衣服。”钱莫忧声音已经变得昏昏沉沉。

“棺材里装的是死人，不是老人，谁知我们什么时候会走，所以才要认真地活每一天啊。就算有一天，我突然走了…”

新的一天开始了。她决定告别那个黑白惨淡的钱莫愁，行她的新人生。

“姊，我会改。”钱莫愁说。

“抱歉，因为我害你没去。”钱莫愁抓过一件长及膝盖的男大衬衫上，钻到姊姊边躺下。

“我会努力。”钱莫愁拉过被盖住两人。“好了，快两了，你快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