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关点头,他握起她满是冷汗的掌心,凝声道:“放心,一切有我!”
用力咬唇、用力点头,关关告诉自己,信任!
可是怀青料想不到,人到的时候,幼稚园已经烧起来,匪徒心恶,居然往后宅泼油,想活活烧死轮值的幼教专员。
孰可忍孰不可忍,谷嘉华,你死定了!
一到幼稚园,关关和怀青立刻抱着水桶和家丁、衙役一起救火,火势很快便获得控制,幸好老师们都逃出来了,只有两个人被火烧伤,幸而伤势不重,但幼稚园被烧掉一整排屋舍,势必被迫停课。
关关看着刚架好却烧得焦黑的游戏器材,心里有说不出的疼痛,老师们满身狼狈,她们围在关关身旁,吓得频频掉泪。
“没事的、没事的,咱们会没事的…”关关抱抱这个、拍拍那个,恨不得把她们全抱进怀里安慰。
说实话,这次她是真的怕了,害怕谷嘉华的疯狂,她以为毁人名誉、杀人沉湖已是极限,没想到现在她连放火都敢做了,留下这颗不定时炸弹,谁会是下一个受害者?
她确定谷嘉华不是偏执、不是性情大变,而是疯了,她有严重的精神疾病,比起“我爱不到、也不允许别人爱”的明月公主,病情更严重。
怀青走到关关身边,紧紧握住她的手,厉声道:“吴卫将贼子抓到了,别怕,这次我会让事情一次了结,我让怀丰先送你们回去,休息一晚,明天再想幼稚园的事。”
“好。”关关点点头,但这晚她没办法入睡,眼睛闭上,她就梦见谷嘉华在火焰中猖狂的笑脸,谷嘉华对她说:一次不成两次成,我早晚会将你碎尸万段的。
她不知道怀青是怎么说服那些贼子的,隔天,坐在牢车的贼子们游街示众,他们像鹦鹉一样,一口一句,口口声声道:“我们只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罪不至死!”
突然,一个民众怒骂道:“什么罪不至死,如果里头的姑娘被活活烧死呢?她们的命不是命吗?”
“我们又不知道里面有人,谷娘子说幼稚园里面没人的啊。如果要烧人,我们就会挑白天动手!”
“你们还敢白天动手,那是几十个孩子、几十个家庭的心肝儿啊!”“谷娘子太可恶,打杀自家的奴仆不够,还算计到邵姑娘的幼稚园,这种人死一千遍都不过分!”
大年初三,谷家大门口闹的那出,经过刻意宣扬,谁不晓得那位从京城来的尚书府千金,下手有多残忍,一时间,消息在人牙子间流传——千万别把人给卖进谷府,否则出人命,谁担?因此现在的谷府冷冷清清、零零落落,除了京里来的老仆以外,能跑的全跑光了。
“可不是吗?宋大人本是要娶关关姑娘的,没想到圣旨下来,谷娘子倒成了皇帝的赐婚对象,都已经占上赢面,她却还容不得关关姑娘。”
“记不记得年终庆那回,那对狠心叔婶和一个不知道打哪儿来的夫婿,为了怕关关姑娘嫁给宋大人,她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那颗心是什么做的呢,比墨还黑,这种女人娶进门,只有败家的分。”
“你说,这皇帝老子怎么就这么看咱们大人不顺眼,竟想让这种毒妇来败宋家门庭。”
“宋大人是好官啊,打他来泉州,短短两年,咱们这里不发大水了,挖了新沟渠、盖了新路,还建云湖商业区,让咱们平头百姓有口肉可以吃,现在居然遭遇这种事情…老天爷,您开开眼吧…”
过没几天,泉州下了一场大雨,过继谷家的嗣子谷柏章却冒着大雨冲出谷家大门。
他全身伤痕累累,额头被打出一块大伤口,哭声震天,许多邻居纷纷开门往外探看,有邻人上前相询,他还来不及开口,徐嬷嬷气喘吁吁从屋里追出来,一把拽住他的手,要把人给拉回屋里。
他又哭又喊、不要命似地拳打脚踢,扯开喉咙大叫:“大婶救命,我不回去,我不当谷家儿子了,我再进门会被活生生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