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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第十章

【第五章】

大理城郊,苍山脚下,有座美丽的湖泊。

苍山翠绿,映得湖水成碧,晶莹剔透的湖面如上等的翠玉,在日光的照she1下闪耀,粼粼波光。

“这里…好美!”凌皖儿站在湖边,因眼前的美景而感动。

“这里是洱海,很美是吧?”她脸上的惊叹,满足了段子让献宝的心态。

“你怎么会知dao这里?你应当无法离开皇gong才是呀!”凌皖儿感到不可思议。

如果说太子出游的消息传了出去,这座名为洱海的湖边,铁定挤满了想一睹太子尊容的百姓,那他就甭看风景,瞧人就行了。

“哼哼,本太子自有办法。”段子让笑得好不得意。“我偶尔会便装轻骥,离开皇gong到chu1走走,所以虽然shen为太子,但是大理的山水风光,我倒也瞧了不少。”

“是吗?我真羡慕你,可以自由自在地游山玩水。”凌皖儿说得无比向往。

“我?你羡慕我自由自在?”段子让认为她被日tou晒昏了。

“嗯,我虽不像你生chang在皇gong,只是个平凡的武林世家之女,但反倒比不上你自由。每回只要我说想去江湖闯dang闯dang,我爹我娘就非得派几个师兄师弟跟着我不可。想想,狼迹天涯的孤独女侠,听起来多bang啊?但要是女侠的**后tou跟了一大串粽子,那可就一点也不帅了。所以我宁可不去,也不愿挂着那一串粽子。唉!”

凌皖儿哀伤感叹。

“哈哈!”段子让毫无半点同情心地大笑。

“我想你爹娘,一定是怕你出去闯祸,或是把自己搞丢吧?你平日很会惹祸吗?

“我才不会闯祸呢!”凌皖儿噘起小嘴,气鼓鼓的。

“我或许有点热心过tou,或许有点迷迷糊糊、或许有点搞不清楚状况、或许无法ti会人xing险恶,但——”

“那就够了!”段子让听不下去了。“我想我能够明白,你爹娘为何不让你离家。”

要是他有个像她这样天真的傻女儿,他打死也不会让她独自离家。

像她这样天真的女儿…

一个圆runrun、粉nennen,和凌皖儿小时候chang得一模一样的可爱小娃儿,陡然跃入脑海中。

那小娃儿会摇摇晃晃地走向他,jiaonennen地喊他爹爹,用她小小的手臂,环住他的脖子,把她轻巧的小shenti往他怀里sai…

段子让幻想着,一颗心差点rong化。

喔不!段子让倏然停止空想,还猛力摇tou好自己清醒。

大理皇室规定,公主年满十六,皇子年满二十得为其婚pei,但他也未必得要遵守;何况就算要遵守,那人也不会是凌皖儿!

他不断甩tou,想甩去方才那荒谬透ding的幻想。

“你在zuo什么呀?”见他莫名其妙地猛力摇tou,凌皖儿看得满tou雾水。

“你中邪了吗?”她jin张地问。

听人说,苗地的某些民族,会使用邪术夺人xing命,她担心杀手是不是明攻不成便来暗的,对他下咒或足下蛊什么的,使他发狂失常。

“你才中邪了呢!”段子让恼怒地瞪她一眼。“我眼神清明、脑jin清楚,哪里看来像中邪?”

“你要没中邪,刚才干么一直摇tou?”一个好好的人突然不断摇tou,能怪她怀疑他中邪吗?

“耳朵里飞进一只小虫子,我甩tou将它甩出来,不成吗?干么说我中邪!”段子让没好气地辩解。

“喔,原来是虫子飞进耳朵里呀。告诉你,跑进耳朵里的飞虫,要把它弄出来很简单,只要耳朵朝上,往耳dong呵口热气,小虫子就会跑出来了。就像这样——”

凌皖儿打算亲自示范,不由分说便将段子让拉过来,捧着他的脸调整角度,然后倾shen,朝耳dong里轻呵热气。

“我才不要!你别——啊!”段子让正想抗议,带有幽香的热气便已pen入他耳里;他猛然一震,shen上突然窜过一zhong奇怪的感觉。

凌皖儿呵出的热气彷佛带有魔力,从耳dongchui入后,透过jin骨血脉guanliu到四肢百骸,害得他心tiao加速、呼xi急促;浑shen热tang、又酥又麻,像被下了什么怪药。

她…她对他zuo了什么?

为什么才被她呵了一口热气,他就这般酥麻难受?

因为太过震惊,段子让一时无法开口,只是防卫地按住自己那只被chui了气的耳朵,瞪大眼看着她。

而凌皖儿丝毫没察觉自己的呵气,带给他异样的感觉,还继续让dao:“搞懂了没有?往后要是耳朵飞进了小虫子,记得让耳朵朝上,再朝耳dong里chui口热气,虫子就会飞出来了。”

凌大师讲解完毕,微笑收手,站回原chu1。

她退开之后,方才那zhong怪异的酥麻感,才慢慢从段子让shen上褪去。

段子让心机shen沉,从不愿让人瞧出他的真实情绪,所以他很快就拿嗤笑来掩饰方才的失常。

“你说得好像很有dao理,但呵气之后,虫子到底会不会飞出来是个问题;而且还有另一个我觉得更大的问题。”

“什么问题?”凌皖儿很不服气,不相信自己研究出来的完美驱虫计画,竟会有缺失。

“如果只有自个儿一个人的时候,该怎么对自己的耳朵呵气?有什么人,能够对着自己的耳朵chui气?”如果真有,那也不叫人,而是妖怪了吧?

段子让提出的质疑,让凌皖儿当场傻住。

“呃…”她倒没想过这个问题。

因为以前都是有人耳朵进了虫子,她去帮忙呵气赶虫子的自然没想过仅有自己一人时,该如何自救。

“嗯…你可以找人帮你呵气呀。”没错!跋快找人帮忙就对了!她肯定地点点tou。

“那如果很不幸地,那时我正好独自一人,走在杳无人烟的山野之中,距离下一个村庄又得走上三天,难dao我得让虫子在我耳朵里住三天吗?还不如摇tou驱赶虫子快些吧?”段子让哼哼蔑笑,丝毫不掩饰他的嘲讽。

“这…”凌皖儿被他犀利的质问给bi1得无法回答,顿时怕了起来。“反正,你的假设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堂堂太子,怎么可能没带任何随从就外出?干么为了这个和我争辩呀!”

“那可难说。我这会儿,不就没带任何随从外出吗?”他凉凉回答。

“我不算是你的随从吗?”凌皖儿手叉纤腰反问。

“我没把你当成随从。我当你是——”段子让定定瞧了她好一会儿,才微微笑dao:“朋友。”

朋友?

凌皖儿听了,心里最后一丝懊恼顿时随风飘去,只剩下满满的感动,与快溢出来的甜。

“段子让,我也一直当你是我的朋友喔。”她感动地凝望着他,感xing地告白。

“喔,是吗?”段子让眼里燃起一丝温nuan的火光。

“打从五岁那年开始,你就是我的好朋友了。虽然你不会功夫,没办法跟我对打,连抓蛐蛐也不会,最后还是我帮你抓的,但我真心把你当成朋友,真的!”她倾吐多年来的真挚心声。

“我真感动,你把我当成好朋友。”火光熄灭。段子让眯起眼,冶冷一笑,脸上丝毫瞧不出他嘴上所说的“感动”

她不提起,他还差点忘了当年的事。

方才听她说当自己是朋友时,他心里本来真有点小靶动,可她偏又提起当年的糗事,只要一想起被她敲昏的奇耻大辱,他就恨得几乎快咬断牙。

君子报仇三年不晚,即使距今已过了十三年,但他仍不能不报这个仇、雪这个恨!

“喂——老大!”

忽然,他听到远chu1有dao熟悉的呼喊声,立即警觉地眯起眼,探tou四chu1查看。

但左看右看,人群中,就是瞧不见那家伙的shen影。

莫非是他幻听?段子让沉yin。

但他一抬tou,便瞧见有艘华丽大船往岸边驶来;而站在船tou的,不正是他那唯恐天下不luan的三弟子诰吗?

不只这个家伙,船上还有另外三张非常相似,而且同样笑得不怀好意的面孔。

段子让一把火直往脑门冲。

到底是谁xie漏了他溜出gong的秘密?!非把他扔下湖底喂鱼不可!

华丽的大船,乘风破狼而行,划出一daochangchang的白色狼花。

湖上拂面的清风教人神清气爽;窗边的金色纱帐随风飘扬,勾动万zhong风情;远眺岸边四面青山环翠、湖面波澜壮阔,景致好不迷人。

只可惜,一船少说十来个人,却没有几个有那闲情逸致观赏。

敖公公被罚在船舱的角落半蹲,还得不时承受主人投来的怨怒眼神:他xixi鼻子,心里好不委屈。

不能怪他xie密呀!四位皇子联手威bi1,他就算向天借了胆,也不敢欺瞒他们!

要知dao,他们其和任何一个就够难搞了,更何况是全ti包围?他当然只有照实招了的分儿。

凌皖儿也是无心欣赏风景的人儿之一,皇子帮全员到齐,焉是好事?

她toupi发麻,背脊阵阵发凉。

一开始她天真单纯,还觉得他们全都和善、亲切、好相chu1,后来才慢慢知dao,那是包着美丽外pi的毒药,俊美温和的外表,全是骗人的!

这四位皇子,看起来乖巧不解世事,但其实并非如此。

若说草包呢,他们绝对不是草包;但要说谦恭有礼、勤奋向学,却也不是那么回事;若说他们全是纨绔子弟,倒又没那么不济;只是要论善心慈悲,他们又完全沾不上边。

他们给她的感觉,就像段子让,全是神秘兼复杂的综合ti。

她想,应该没几个人?能真正摸清楚他们乖丕多变的xing格吧?

“唉…”凌皖儿无奈摇tou,重重叹息兴许是太子寝gong日日上演的暗杀戏码太过jing1采刺激,这四位吃饱撑着的皂子,每日不约而同的,都会前往太子寝gong报到、看大戏;瞧见jing1彩片段时,还会热烈鼓掌,完全当自己在梨园里享受,教凌皖儿看得傻眼又想吐血。

这几个折腾人的jiao贵皇子,就这么不知人间险恶吗?真是够了!

于是乎,她不但得严密保护太子段子让的安危,还得分神注意别让刺客伤了这四位皇子,shen心俱疲,简直快累tan了。

她能不能只要保护段子让一个人就够了?

况且,他们在gong里死缠不休就算了,这会儿,竟然还悄悄尾随出gong?

要是让gong里的人知dao,太子与四位皇子集ti溜出gong,她不敢想象gong里会慌luan成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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