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策狂奔，没多久就来到发现尸的地方，东方毓随即下，看着就躺在前方约十步之遥的孤独人影，全不由自主的发寒，心弦纠结在一起，随时都有可能绷断。

跟随而来的士兵们看到他跪在尸旁，久久不发一语，也跟着跪了下来，哽咽的劝“王爷，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吧…”

军医赶拿来伤药和布条“我上替王爷包…”

东方毓脸惨白的呆愣在原地，震惊到久久都说不话来，军医看了看情况，扶起受伤的士兵，继续帮士兵包扎伤。

再度手的机会，为什么又会现今日的状况？

士兵犹豫再三，终于还是开了“有消息传来，战场上新发现了一尸，尸上…覆着鬼面…”

笑声渐息，他原本温和的眸瞬间被仇恨染上凌厉的冷意，一儒雅之气也被烈的肃杀气息给吞噬，像是彻底变了一个人，那改变太过明显，让人不寒而栗。

就算为了报仇，他必须变成鬼，他也无所捉惧，在所不惜！

一日之后，两方战事停歇，但没有安于曼的消息，他也不曾阖休息，甚至连一颗米粒都吞不下去。

缩到极致的心弦顿时绷断，震碎了他的心房，难以忍受的烈痛楚从心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像是快窒息一般难受。

原来他的指尖不知何时早已陷自己的掌心里，渗斑斑血迹，他慢慢松开指，掌心早已血模糊，目惊心。

这次战，他明明到非常不安，他明明想阻止她的，为什么他没有持到最后，还是任由她从前离去，错失掉最后的机会？

他好恨，恨上苍、恨杀了她的席广，更恨他自己，他是罪魁祸首，他原谅不了自己，也饶不了席广，不甘心事情就这么结束！

东方毓这时才回过神来，原本失神的瞳眸终于慢慢恢复清明，他抬起自己的双手一看，才明白为什么军医看起来如此担心。

当初不该答应她的，不该答应让她跟来边境、不该答应让她率兵征、不该让她成为声名大噪的鬼将，就算拒绝会让她失望，也总比现在好，他现在…连拒绝她的机会都没有了。

只是覆着鬼面而己，说不定面之下的面容本不是于曼，是他们误认了！

“王…王爷？”士兵们第一次瞧见他们温文儒雅的王爷如此失控，不禁担心她的死带给他太过烈的打击，会将他给击垮。

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但他现在想挽回，也已经来不及了…

她要他等她回来，他等、他一定等，一定会等到她回来为止！

军医了一时间才帮士兵理好伤，此时东方毓依旧站在原，没有任何反应，他第一次看到东方毓失了心魂的模样，也不知该如何劝，却在不经意间发现他上有些异样——他纯白的袖似乎沾染到红痕，军医仔细一看，惊讶的开“王爷，请松开您的手…”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他悲不可抑地狂笑声，心越痛，他的笑声就越狂，像是要把心所有的悲愤全都发来一般。

他立即翻上，没有任何护，只想上见到那尸，士兵只好赶领着他奔驰营，后还跟着一队士兵保护他的安全。

他握住伤痕累累的掌心，早已觉不到疼痛，愤恨的咬牙立誓“席广，就算必须双手沾满鲜血，我也要活捉你，血祭我妻！”

东方毓猛地从椅上站起，冲营帐，难掩激动的喊着“尸在哪？我要亲瞧见！”

第二日清伤亡士兵时，依旧没有安于曼的行踪，他不敢放松心情，睁到天直到第三日，他终于等到消息了，但这消息却不是他所期望的。

只要她的死讯没传回来，他就相信她还活着，只要她的尸不被找到，他就相信她还活着，她一定还活着！

他们已经相约白首了呀，上苍怎能如此狠心，在此刻夺去她的命，让他满怀的希望破碎，此生此世，再也无法和她成为夫妻…

“王爷！”士兵冲营帐内，看着神明显憔悴的东方毓，迟迟无法将刚得到的消息说。

战报陆续传来，却不再有安于曼的消息，东方毓表面上冷静的面对战况，一颗心却揪得越来越，苍白的脸也始终没有恢复。

“不必了。”他神情木然的回答，转回到主帅营帐继续筹待。

他跪在尸旁，几乎无法承受前的事实，呆愣许久，终于一伸不住颤抖的手，将覆盖在尸上的鬼面揭开，看清面下的容貌。

是安于曼，她闭着双，就像只是静静的沉睡着，随时都有可能醒来，但她早已没了呼，全冰凉，他想欺骗自己都没办法，她…真的已经死了。

没了于曼，他的心也跟着死去，没了于曼，他在这个世上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但他还不能死，他必须活下来，再痛苦也要活着，因为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去，他要帮于曼报仇。

他脚步缓慢地来到尸旁，虽然力持镇定，但那微晃的形，还是隐约透这三日来的心力瘁。

东方毓坐在椅上，三日未阖，里早已布满血丝，异常酸涩，但他还是打起神“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