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忙碌起来,伺候伍冬鸳梳洗完后就全数退出新房,让她好好休息。
这一晚,伍冬鸳当然彻夜失眠,她难过不已,想不透欧阳延彻究竟有什么不满,难道是不喜欢她?
然而现在多想也无济于事,欧阳延彻正在气头上才会故意令她难堪,气总是会消的,过个几日情况应该会好转,那时她再找机会探问他的想法也不迟。
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她有心与他做夫妻,相信他终究会被她的真情感意。
接连几日过去,欧阳延彻不但从没踏入新房,甚至伍冬鸳要见他一面都很难,他总是早出晚归,像在刻意回避,这让伍冬鸳不得不丧气,不明白他到底要气到什么时候。
“唉…”
伍冬鸳一个人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庭院花景发愣,意兴阑珊。
他连点机会都不给,又怎会知道她的好?再这样下去,不知这僵局何时才会结束,她究竟该怎么办才好?
“小姐小姐!”此时巧莲突然冲入房内,兴奋地说道:“王爷今日在府里,没有出去,小姐您要不要去会一会王爷?”
她知道小姐一直在等待和王爷见面的机会,刚才听到王爷留在府内的消息,她便赶紧回来报讯。
“真的?”伍冬鸳立刻起身,振奋精神,好不容易才盼到这机会,说什么今日她都一定要见他一面!
她带着巧莲迅速离房,一颗心雀跃得快飞了起来,确定欧阳延彻待在书房内后,她赶紧要巧莲去泡一壶新茶、备一盘小茶点,想亲自端过去。
等到东西全备齐后,主仆俩来到书房外头,巧莲将放着茶及茶点的托盘转交给伍冬鸳,伸手帮她敲了敲门。
此刻欧阳延彻正伏在书案前绘制一幅工笔花鸟画,画得非常入神,他有一手好画技,也结交了不少画友,府内藏画更是不少,闲暇无事之余,就会拿起笔墨画画自娱。
此时敲门声轻轻响起,料想是刚才被他吩咐去买画料的曹渊回来了,便喊道:“进来吧。”
咿的一声,书房门应声而开,欧阳延彻一抬头,发现进来的人是伍冬鸳,闲适的表情顿时一冷,所有兴致都被打坏了。
“王爷。”伍冬鸳漾着甜美的笑容,端着托盘,缓步来到书案旁,顺势瞄了眼桌上的图。“原来您正在画画。”
她早已听闻欧阳延彻酷爱书画之事,不但画技非凡,品画的眼光也好,只可惜她对书画一窍不通,想学也不知从何学起,要不然就能藉此与他聊聊了。
“你来做什么?”欧阳延彻继续冷着一张脸,对她示好之意无动于衷,一想起她心机用尽,还靠着父亲在朝中的地位乘机攀了婚,他就觉得心烦,成亲后索性不与她见面。
伍冬鸳不由得困惑,欧阳延彻明显散发出一股排拒感,与过往大不相同,过去的他虽然孤高淡漠,但待她还算客气有礼,可是当两人的婚事确定后,他的态度也跟着转变。
其实在成亲前的七夕夜,两人也曾见过一次面,那一回他的态度就有些怪异,她本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现在看来,他是真的变了。
然而这到底是为什么?她真的一头雾水,怎么想都想不透。
看着他刻意疏离的模样,伍冬鸳虽然有些失望,还是努力释放善意。“我听说王爷您今日没出府,待在书房内,就特地过来看看您了,咱们既已是夫妻,本就该多多亲近,我…”
“等等,我想有一件事你误会了。”欧阳延彻打断她的话。
“嗯?哪里误会了?”
他放下画笔,表情冷肃的看着她。“我娶你,并不等于接受你,只是碍于圣命难违,不得不给你一个你想要的名分。”
伍冬鸳心一紧缩,没想到他对她竟有着如此强烈的敌意,急忙开口说道:“我知道在这之前你对我并无情意,但多的是成亲后才培养出感情的夫妻,我想咱们俩也可以。”
像她的爹娘,就是经由媒妁之言成亲,在成亲之前两人甚至不认识彼此,但如今夫妻情意坚若盘石。
圣上赐婚,不也是另一种媒妁之言?在他心无所属的前提下,她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但我不想,我就是厌恶你的心机深沉、自作多情、自以为是,谨王妃的名分你已经得到了,但你能得到的也只有这个名分,别想再从我身上得到其他东西。”她只是想嫁给他,想好好的与他做一对夫妻,为何会被他说成是心机深沉?她不懂,亟欲弄清楚问题所在。“王爷…”
“够了,咱们言尽于此吧,从此各过各的,井水不犯河水。”欧阳延彻不想再多说,只希望她能识相点赶紧离开。
“可是…”伍冬鸳情急地往前跨了一步。
“没什么好可是的,你该懂得适可而止!”
欧阳延彻烦躁的伸手一挥,不慎打中伍冬鸳端着的托盘,盘子一歪,滚烫的茶水跟着溅出,洒上她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