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内容又是气死人的故意。
孙石玉咬着牙,然而那咬牙切齿的表情在她娇俏身影消失在门帘外之后,便缓缓的转变了,嘴角往上扬,竟是勾出一抹笑意。
重生后,他一直极度痛苦,困在这副病痛缠身的躯体里,什么也不能做,偏生待他厘清的事又迫在眉睫,他就像龙困浅滩只能独自焦急,却没有能够助他一臂之力的人,没有人能拉他一把,直到她出现…
现今,他不但能在她的掩护和帮助下运功,还能摆脱那老是守着他哭哭啼啼的莲姨娘,房里不再从早到晚都有奴婢川流不息,清心多了,逐渐让他能够把一些事想明白透澈,前世死亡那一幕虽然像烙铁般狠狠的烙印在他的脑海中,他仍旧是不愿相信,非要亲自去查个清楚不可,不然他死不瞑目…
杜福兮重新打了帘子进来,就见坐在床上的孙石玉狠狠的攥紧拳头,一副随时要出拳把墙给击碎的模样。这位爷是怎么回事?不会那么小气吧?她不过调侃他两句就气成这样,真是小肚鸡肠。
虽然他小肚鸡肠,不过她好女不跟男斗,还好心的朝他挤眉弄眼地说:“我说身体还很虚弱的世子,添香、迎梅要进来了,快躺下吧!”
这阵子他身子好得极快,已经不再是那个被太医断言这辈子离不了汤药、仅用药吊着命、咳一声就好像随时会魂归西天的世子了,不过这是他们两个的秘密,王府里还没人知道他已经行走自如,不必人搀扶。
孙石玉敏捷的躺下,杜福兮随手把被子一扯,想帮他盖上被子更为逼真,没想到她手劲太大,一时失手,竟连他的脸也盖住了,那上好的白色织锦被又很巧的没绣上半点图案,因此这么一盖,活像大体,看得她噗哧一笑,忙把被子拉下一些,露出他的头颈来,冷不防见到一张扑克脸,她更想笑了。
“对不住、对不住,不是故意的…”她又想笑又想收住笑意,双手摀着唇,眼眸却藏不住笑意。
这里自然是没有扑克牌的,她要怎么跟他解释扑克脸呢?扑克脸在棒球术语里,指的是看不出是否已经疲累的投手…
说到棒球,她可是很喜欢棒球呢!从两个弟弟小时候,她就教他们打棒球,也怂恿他们加入棒球社,至于她自己,不是她自夸,那当然是打得很好喽!
这朝代没有棒球这种运动,有机会她还真想组个棒球队,需要的棒球手套、球棒、棒球、头盔,感觉上并不难做出来…应该吧?
孙石玉盯着她那不断点头又不断微笑的小脸,沉浸在自个儿小天地里的喜孜孜模样莫名的让他不悦了起来。
“想什么那么欢?”他高挑着眉,不快地瞪着杜福兮。
杜福兮摸摸自己的脸,咧嘴一笑。“怎么?都写在脸上了吗?很明显吗?”
“难不成你以为自个儿喜怒不形于色?”孙石玉哼哼两声。“把你刚刚所思所想一字不漏的说出来,我全部要知道。”
杜福兮似笑非笑地说:“真是对不住了世子,恐怕是一个字都无法告诉你,因为你听了也无用,你是听不懂的。”
孙石玉皱眉,脸色马上沉下来。他听不懂?他前世虽是武将,但自幼便与跟他年龄相仿的外甥孙昶轩一同在清风书斋学习圣贤经传,还有他听不懂的事?
“我偏要知道!”孙石玉恼怒地道。
“好吧!”杜福兮耸耸肩。“有种活动叫做棒球,球员分为攻、守两方,攻方球员利用球棒将守方投掷的球击出,随后沿着四个垒位进行跑垒,当成功跑一圈回到本垒,就可得一分,而守方则利用手套将攻方击出的球接住或掷回将攻方球员打出局。比赛中,两队轮流攻守,九局中得分较高的一队胜出。说完了,这样世子听得懂吗?”
孙石玉不悦的眯起眼睛。她果然在小瞧他。他懒洋洋地说:“近似击鞠,有何难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