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干净一点,我都还没说你不要脸地在十二岁那年就把夕颜定下!”潘急道毫不客气地吼了回去。
“是夕颜在十二岁那年把我给定下的。”卫凡大言不惭,反正无人能对证。
跟在后头的葫芦眼角抽搐着,真不敢相信他竟如此对外说。明明就是他拿一茶一饼一抹笑把她给定下的。
“无耻!夕颜早就跟我说过,是你天天缠着她,她才不得不嫁给你的!”
“你今天找我来,谈的是这些往事?”卫凡撩起袍摆往桌边一坐,不耐地问。
那态度教潘急道心头一把火烧得更旺。
“要不是皇上旨意,想要我找你同桌用膳,你等下辈子吧。”
“既然咱们难得有志一同,那还等什么?”卫凡作势起身。
“爹爹、潘叔叔,你们别吵了。”卫玲珑赶忙充当和事佬。
“都这么大的人还吵架,会被人笑话的。”说着,不忘指向等着点菜的小二。
那小二已经看得一愣一愣,想劝架,但思及己身如此单薄,他还是留条命孝顺父母好了。
潘急道轻咳了声,随口道:“小二,刚刚的膳食再上个几份,另外还要一份杏花糕。”这杏花糕是要给玲珑解馋的。
“马上来。”说着,小二一溜烟地跑了。
“玲珑,这双喜楼的杏花糕听说好吃得紧,待会妳尝尝。”潘急道让她坐在大腿上。
“有我家葫芦做的糕饼好吃吗?”
“妳家葫芦?”他意会,抬眼看着那白发婆子。
“妳也会做糕饼?”
“略懂一二。”
潘急道听着,忍不住直盯着她。那声音…未免也太像夕颜了吧。
他打量的目光,教卫凡心生不快。
“潘大人,还不赶快把我家女儿还来,你该不会打算拿官威强抢民女吧?”不拿葫芦作文章,只要把事转到玲珑身上,他就会自动地收回目光。
“我去你个强抢民女,别在我面前演父女情深,你跟本就不疼玲珑。”真不是他要说,他跟这家伙真的是天生八字不合,一碰面要是不互损个对方两句,就觉得浑身不对劲。
“我又是哪儿不疼?难不成还得疼给你瞧?”
“你要是真疼玲珑,又怎会不曾给她庆贺生辰?依我看,你肯定是——”
“潘急道!”卫凡突地喝了声。
他闻声,未出口的话用力地咽下肚。
葫芦微扬起眉,目光落在卫凡身上。没给玲珑庆贺生辰过…为什么?
在众人皆没注意的当头,卫玲珑垂敛长睫,彷佛早已猜到潘急道未竟的话是什么,但她只是静静的,假装不知道。
“玲珑的生辰快到了,你要是不替玲珑庆贺,我庆贺,成了吧。”潘急道撇了撇唇。
卫凡脸色冷沈,不睬他,径自道:“玲珑。”
闻声,她乖地爬下潘急道的腿,小跑步地投进爹爹怀里。
“玲珑,听着,往后爹爹要是没答允,绝对别和妳潘叔叔独处。”卫凡沈声交代,话语有几分幼稚,但话中深意唯有潘急道明白。
他是在怕他哪天大嘴巴说出不该说的话…去他的,该不该说,难道他会不知道吗?他刚刚不过是口快了一点,可终究也没说出口。
“要是你没事要说的话,我要走了。”卫凡平板的声调,显示他的耐性已经告罄。
潘急道没辙地闭了闭眼,目光往他怀里睨了下。
“葫芦,去看御门到底把马车给栓好了没。”卫凡淡声道。
她猜想他们大概是要谈论她不方便听到的话,所以乖乖地走下石阶。
“玲珑,那儿有花,去摘一朵,待会给葫芦。”
“好!”卫玲珑听他的口气缓和了,抱着小小绣娃咚咚咚地下了石阶。
潘急道盯着小丫头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