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王求娶斐净为继王妃,而西苑国皇帝则是有意纳她为妃嫔?
这两国的皇帝,不是吃得太撑就是嫌命太长了,竟敢打他们家小净的主意?以为借着小净就能拖住斐枭的后腿,进而破坏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的原国布局?看样子他们都忘了以往所尝到的教训,也不怕又再被斐枭给踹上个两脚?
他侧首想了想“思年,前几日进入原国的狼宗之人,来意打探清楚了吗?”难得那边的大财主也对原国感兴趣。
“消息刚到。”就是来送新消息的斐思年,将一只青金小圆筒置在他的桌上。
自圆筒中取出信纸后,纳兰清音又再绽出倾国倾城的笑靥。
“有意思…”
斐思年摸不着头绪地看向他手中的纸张,往旁朝管家瞥了一眼,而管家也是不得其解地对他耸耸肩。
纳兰清音以指轻点著书案“小净人呢?”
“三日前她自行请旨前去青葭边境清剿乞食军了。”斐思年一想到自家那个一刻也闲不下来的妹子就觉得头疼。
“管家。”纳兰清音扬手朝旁一招。
“在。”
“立刻派人去叫小净回府。”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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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夏末,远在原国与青葭的两国边界,界地森林中一片苍郁绿意直逼人眼,风中蝉鸣鸟叫如乐章般款款流动,正午时分自天顶洒落的日光,穿过摇曳的树梢绿叶,将金黄的光影点缀得如白日流萤。
被纳兰清音所惦念着的斐净,此刻正忙着杀人。
这十年来,斐净在斐枭的指导下,如今已是相级初阶的武者,加上拜纳兰清音为师学习过各种技术,如今的她,已不再是十年前那个弱小的孩子。
近年来总是四处流窜,由大批乞民所集结而成的乞食军,这阵子总是不断骚扰原国临近边界的诸小城,在朝中忙得腾不出手来的小皇帝本就想派个将军前来清剿,这让原本待在府中无事可做的她在收到消息后,便赶在小皇帝下令前先行一步抢下了这个麻烦职缺。
挥剑斩下乞食军领头者的首级后,斐净扬手甩去剑上的血花,然后不出意外地再次感受到,那些由府中亲兵们所传递过来的恐惧目光。
侧首看了一会儿他们宛若瞧见杀人魔鬼般的惊恐神情后,斐净很想对他们说…她其实真没有杀人这诡异的爱好,当然也更不是人们口中的杀人狂,她只是不想待在家中听兄长们唠叨,所以才不得不出门找些事做而已。
只可惜,这么多年来…没人信。
也不怪他们会这么想,因她的母亲在怀她的时候在府中遭了罪,生来羸弱的她在胎里就已带病,故而一出生便是面瘫,从来不笑且甚少有过大的表情,因此从无人知晓面无表情的她在想些什么,更多人甚至是直接把她当成了冷面无情的代表。
天知道她只是面瘫而已。
所以她也懒得再去解释,反正没人信,她也正好可省下一笔功夫。
蓦然间,一道凌厉的目光,似有若无地徘徊在她的身上,她迅即转首,微瞇着两眼将视线扫向远处的树丛,但看了半天,却也没发现什么动静。
“小姐?”跟在她身边多年的花雕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也不知她发现了什么。
“没事。”她摇摇头,转身走向已结束打扫战场的府中亲兵们。
“不知殿下有何指示?”亲兵队长随即迎上来。
“死的埋了,活着的都拉回城交给城主处置。”
他迟疑地问:“那乞食军在林中所建的雕寨…”
“轰了。”省得那些乞民日后又再卷土重来给她小堂弟找麻烦。
“可咱们…”他皱着眉,神情略带窘迫地道:“咱们府中近来铁料甚是短缺,红龙大炮已无铁丸可用…”
斐净听了不禁有些讶然。
“小皇帝还没搞定铁料问题?”这都拖多久了?
“可不是?听说六部尚书大人们都去哭好几个月了。”听得频频点头的花雕也忍不住帮腔。
斐净思索了一会儿,转身问道:“那座雕寨的规模如何?”
“据探子说,住有千余人。”
她随即下令“派队人马去抄了,刀枪兵械锅铲都别落下,全拿回府融了。”
一个个眼睛贼亮亮的亲兵们,听了不禁眉开眼笑,但不过一会儿,他们又很快摆出同样的表情,胆战心惊地望着她。
“还有事?”她有些纳闷地看着还杵在原地生根的他们。
亲兵队长小心地问:“殿下,那些俘虏…您不杀吗?”她居然会开恩放他们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