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伤兵,还有一些战友留下的遗孤孀妇或老父母。
他本想买地电田,安排他们落地为农户,只是长时间待在战场上,始终没空腾出手安排这些事,现在…他们是想到一处去了。
“我记得,你嫁妆里有不少田地铺子?”
“是啊,全是皇上给的,爷爷奶奶给的是现银,我本打算同致芬再合开几间铺子,可又想身边存点银子,以防万一…怎么?大将军这是在觊觎小丫头的嫁妆吗?”她轻笑问。
“那些田地铺子,你有足够的人手可用吗?”问题落下,大眼一转,她犹豫问:“意思是,将军补贴的不仅仅是明面上这些人?”见他缓缓点头,黎育清心里道一声糟,完啦,她开始担心,齐靳做事大手笔,皇帝给的嫁妆,会不会三下两下全给补贴进去?可她能拒绝把钱交出来?爷爷可是暗示过的,那嫁妆赏的不是她,是平西大将军。
这下子…她还真是心疼了。
“有、多、少、人?”她艰难发问。
“至少近千人。”
近千人…她的小心肝颤了好几颤,她能够深刻体会荣华富贵转眼成空是什么感觉。
木槿闻言也是心头一震,惊得说不出半句话。
这要怎么养啊?近千张嘴巴,养一年就够苦的,再养上一辈子…就算夫人回娘家,把黎府的家底全给掏光,也没办法这样年深月久地养人呐。
“怎么可能?明面上的帐…”难不成他有聚宝盆,晚上放进一锭金子,天亮就会生得钵满盆溢?
见她的小脸皱成一团,他居然有一股子快感。
他表情严肃,再抛出一记重击“那账本是假的,其实我欠债不少。”轰!阵阵雷声在耳际猛然敲响,打得她魂飞魄散,早就知道,会打仗的人不会理财,看重钱财的人绝对看重生命,齐靳是前者、她是后者,他们是天差地别的两个人。
结这门亲…她亏好大!
黎育清理解了,为什么畲管事年纪轻轻便早生华发,想来那头雪白,很快就要转往她头上来,心很痛,对银钱的深深眷恋撕扯得她疼痛难当。
可是…再痛,她还是不想大难临头各自飞,夫妻本是同林鸟,就算这座森林烧光了,她还是想守着有他的窝巢。
叹口气,再叹一口,又叹一口,她垮下双肩、佝偻着背,整个人缩小好几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属水蛭的,碰到盐,身子不断缩小。
她夸张的落寞神情闯入齐靳和李轩眼底,两人闷声低笑,双肩震颤不己。
黎育清很清楚,他们在嘲笑自己,可赚钱真的不容易啊,若不是攀上致芬那棵摇钱树,她只能守着皇帝那点赏赐过日子。
“钱坑。”她无奈吐出两字。
“你说什么?”齐靳刻意大声问。
“我说,我嫁了个填不平的钱坑。”命运乖戾、前途多舛呐!
“所以后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