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微笑。
哥哥?!黎育清的脑门像被狠狠巴过似的,重重的一下,把她的脑浆全给搅成一团乱。
他这是不死心,非听她喊一声镛哥哥不可?他有这么缺妹妹吗?就算他缺,她也不缺哥哥呀。
她盯着笑容满面的齐镛,长叹一口气,难道她没被众姊妹们连手欺负到死,他不甘心?难道非得见她如落水狗般被打压得乱七八糟,看尽好戏,方能满足他的恶作剧心情?
求助似的,黎育清望向齐靳,她知道,自己不正常。
分明一个温和亲切,一个冷酤吓人,一个笑脸迎人,一个像被欠银三千两,她偏偏在吓人的那个身上寻求安全感。
可这是直觉,一种无法遏制的直觉,黎育清阻止不了自己的心,就如同阻止不了自己的视线,她一眨不眨的看着齐靳,像是硬要看出他一句解释般。
“怎么,本皇子不够格当你哥哥?”齐镛不爽了,要当哥哥的人在这里,她看齐靳是什么意思?求助?他有这么可怕吗?
想满京名门淑媛,谁不想同自己来往,不管是自己的性情、长相、脾气、身分地位,哪点不是集众人目光于一身,偏偏这丫头一再抗拒,拿他当瘟疫。
齐镛生气了,但越生气,他脸上的笑容越是明媚灿烂。
黎育清的直觉奇准无比,齐镛笑得欢,她却是感到阵阵胆寒,若非老太爷在跟前,她肯定转身,用最快的速度逃得不见人。
在老太爷灼灼的视线中,她不得不硬着头皮,咬牙道:“清儿…受宠若惊…”
那表情分明是被逼着吞下几十只蚂蚁,最惨的是蚂蚁还没死尽,在她喉头爬来爬去…
她挣扎的模样让齐靳更高兴,忍不住咧着嘴巴,无声笑开,谁想得到皮相好的三皇子也有吃瘪的时候。
发现齐靳的笑,齐镛微愣,这世间…竟能有人教齐靳发自真心快乐?
为了至交、为了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哥儿们,他笑得更奸恶,大手搭上小丫头的肩膀,满意于她的全身颤抖,欢悦道:“本皇子就是喜欢你,就是想宠你、疼你,你不需吃惊,也无须害怕,以后,万事有镛哥哥我。
老太爷满脸和乐地笑道:“清儿,还不快点叫人。”
头皮发麻,全身冒出千万颗大大小小的鸡皮疙瘩,如果鸡皮疙瘩能够卖钱,她己经是千万富翁。
黎育清紧咬牙关,勉强喊出一声“镛哥哥…”
齐镛顺势从怀中掏出一块羊脂暖玉,说道:“你先暂时收下哥哥这份小礼,待哥哥去信京城,父皇自会给你备下一份大礼。”
皇上要给礼物,她能拒绝吗?当然不行,而义妹这个身分让她接连辗转反侧数晚、夜不成寐,眼下泛起黑圏圏,成天精神不济,幸好现在所有姑娘全被禁足在匿里,不然她还不知要看多少白眼。
这情况直到齐靳对她说:“提防不是好办法,要教人家害不到你头上,最好的方法是站得高,高到对方无法触及,只能引颈仰望。”
黎育清反问:“此事是你促成的吗?”
他没说话,唯有一脸笑。冰脸配上笑容,怎么看怎么教人心惊胆颤、心慌意乱、心力交瘁。
这要怎么回答?说不是?他的确没有提过任何认亲建议,他不过是…猜中齐镛的心思,顺着他的心,添了把柴、旺了他的心头火。
但说是他促成的?他还真不愿意居这个功。
看见他的表情,黎育清有了答案,知道他在这件事上的态度后,她把悬着的心放回去。
没道理吗?确实是没道理,但她就是坚决相信,齐靳不会伤害自己,只要是他点头的,必定对自己无害有益。
此事过后半个月,皇帝圣旨下达,封黎育清为怀恩公主,赏玉如意一柄、黄金千两,各色锦缎五十匹,金银头面十副,珠宝首饰十箱…
黎育清发了笔小财,也奠定她与哥哥在黎家的地位。
再经过两个月,齐靳、齐镛回京,黎家姑娘们甚为失落。
不多久,又从京里来了个谢教头,说是奉齐靳之命来指导黎育莘武功,此事让黎育莘喜出望外,从此一边念书、一边练武,日子过得充实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