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起来了？”

赵昀觉得两人的姿势不太对，她不应该这样亲密地依偎在沈维理的怀中，并被他以守护的姿态抱搂着；可是她的竟习以为常，对他的怀抱无比熟稔，像是天经地义，本来就属于她“你…先放开我。”她声音还是抖着的，却不敢想是因为对车祸心有余悸，还是什么别的。

所以，他还是想活着的，他永远没有好死亡的准备；所以，他再不能矫情地告诉自己对死亡不在乎，认为自己可以豁达到无所畏惧。

“当然是那个万年老二元啊，他简直是个悲剧。”

“嗯。她半眯着，像只正在被顺的小猫，觉到他一只大掌正沿着她的背轻轻拍抚动，让她慢慢放松下来，好像随着他的拍抚，真的将二十分钟前的那场惊悸给拍走也似…“那你觉得，如果我们没有坐上那辆车，那泥还会从拖板车上脱落，砸在那辆车上吗？”

“你这一说，我就记起来了，原来他就是那个元啊！炳。”她突然笑起来。

在意外发生那一瞬间，他们三人都受到极大的惊吓，连尖叫都发不来，一时之间都失语了。直到路人跑过来救援，警察也很快赶了过来，沈维理才有办法说话，就算还没冷静下来，也能条理分明地应对警察的问话，以及请人先将左手受伤的元给送去不远的医院急救。

“那个男人…”这个称呼让沈维理不自禁低笑来，呼的气在她白的耳朵上，生生将那一小片躲在黑发里的耳朵给染红了。“你知他是谁吗？”

“可以说话了吗？”他轻问。

赵昀瞪大，抬看向沈维理：“原来是他。”

赵昀默默低下看着沈维理的手掌，心虚地想着：如果现在再把这只手掌拿来盖住自己的脸，会不会显得很刻意？

于是，在医生简单确定他们两人确实没有事，只需要稍作休息之后，便让他们坐在这里等待元理好伤来。此刻，就是难得两人可以私语的时间。

“所以后来在车上，你并没有昏过去，只是无法说话，是吗？”沈维理的声音仍然没有太大起伏，轻轻缓缓的耳语，用最温和没有攻击的音调，让她的心神更加放松。

“我不知…反正就觉得不要上那个男人的车，很危险…”

沈维理轻笑，下在她额上轻轻挲着，两人如此贴近，自然觉得到她的微微抗拒；但他一也不想理会，不想放开她，觉得此刻这样，很好；再没有任何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她是如此适合他的怀抱。

“我只是觉得那车很危险，想叫你不要上去，可是却发不声音，也支使不动…”

赵昀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知自己双被莫名其妙遮住，不兴地挣扎着，抬起一手抓下沈维理的手掌，就看到一双正朝她冒火的，而那双的主人正黑着一张包公脸…那张包公脸，有个名字，叫元。

沈维理没来得及捣住赵昀的嘴，只好伸手轻轻捣住她的脸，并抬对不知何时走过来的元微笑:“已经看完诊了吗？你手臂照X光了吧？医生怎么说？”一副天下太平的样。

“还好…”她哆哆嗉嗦地轻。

“你还好吗？”

至少她还有力气撑起瞪他。

“对于刚才那场事故，你先前是不是有什么预？”他在她耳边低声问。

与其说他抱着赵昀，是在安抚保护她，不如说，是他在借着拥抱，在彼此温的温里，取着支撑自己的力量。他曾经以为自己看淡生死，随时可以坦然面对死亡；可是，在真正遭遇到死亡那一刻，求生，却是一完全不必思索的本能。

听到他的问话，她昏沉的脑袋一时无法竖起防备，便回：

“他是我国中以及中同窗六年的同学。”他又接着介绍。

“你现在没有力气，还是靠着我吧。”沈维理拉起她一只绵绵的左手，然后放开，就见她的手掌无力地跌回大上，用事实证明她现在连支使自己手臂的力气都没有。

“哪个元？”一声音问。

“他叫元。”沈维理暗自扬眉，突然觉得情况很是有趣。关于元与他这个“前女友”亲密相拥的照片，还存档在他的手机里，并且还是他决定跟她分手的主因；可是，下他这个前女友却说不认识元…“喔。这个名字半没让赵昀上心。

“咦！斑元？同窗六年？这个她有印象！且印象还刻极了！

他探了探她的额，发现凉凉的，温度略低，可是，因为自己的手指也没有回温，所以探不准；于是只好以自己的额抵着她的，发现温度还可以，而且她的已没再抖颤不止，看起来是好转很多了。

那场意外从发生到现在已经将近二十分钟，除了元受了伤之外，他们两人都是完好无恙的，不过警察还是将他们一同送来医院，希望他们也个检查，然后等元的伤理好，才一起笔录。

他的下虽然刮得很净，却仍然对她光洁的额造成了一麻刺；那一的麻刺化为战栗，瞬时爬遍她全，让她整颗心都缩了起来，麻麻地无所适从，只觉得脸上不断地发，却无计可施。

“我又不认识他，怎么会知他是谁。”就算共患难过了，赵昀必须老实说，从路边偶遇开始，她就没看清过那男人长怎样，当然也就不知他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