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就算不肥也会因为圆润的脸而产生错觉。
不过,他倒不觉得难看,清甜水嫩,挺耐看。
她真的不是什么绝世美人,但,意外地很顺他的眼。
而,他还真的很手贱地伸出去捏了苹果脸一把--手感也不错。
“你干么啦!”她含糊不清地低哝,却也没闪躲,乖乖任他捏,任他玩。
力道不重,其实不会痛,她只是觉得…在她告白完以后,他做这种小动作,很有调情意味,都不怕她误会吗?
他趁着旁人没注意,拉了她的手,悄悄开溜。
“要去哪儿?”
“没,四处走走。”
然后,真的就只是散散步,闲嗑牙,没别的。
但--他手忘了放开耶。
她犹豫了一下,不知该不该提醒他。最后心底的小恶魔战胜,假装她也忘记,偷偷回握住。
他说,刚刚那种团康活动,对他而言太青春了,很不习惯。
她问他:“不然你以前的校园活动都做什么?”
读书、考试、拚学位。一心只想快点完成学业,好帮爷爷的忙,寒暑假也都是在公司实习,很少有玩乐的心思。
小时候,一般孩子看的儿童读物,他一本都没看过,他床头边放的永远是爷爷在看的各种公司文件。
十岁,他已经能独自看懂公司的财报。
“可怜的孩子。”她说。“所以你都没有叛逆期?”
“有啊。现在不就是?这辈子没这么放纵颓废过,家里八成急得快上吊,巴不得爷爷气到从坟墓里跳出来痛骂我一顿。”他半自嘲地道。
“您老高龄?”
“二十四。”他愉快低笑。
“切!”都几岁了还在学人家搞叛逆,而且还搞得很半吊子。
嘴里说是要耍任性,但还不是忍不住傍家里捎了讯息,告知一切安好,没真让家人急坏,了不起算离家旅行而已,算什么叛逆?
“这叫放纵颓废?一辈子没干过坏事的乖宝宝,你该去看看那些三天两头到警局保小孩的父母,数数他们头上白发有多少。会让家人担心的事,你一辈子也做不出来。”
“你不相信我敢?”
她笑了笑,不答。
“…”他被瞧得很扁。
她不知道,那些话会改变她的一生,如果早知道--如果早知道,她不晓得自己还会不会那样说。
行经湖畔,看见前方的脚架、打光板,一群人围在那里。
“有人在夜拍?”这里的湖畔小屋,夜景很美,星光迤逦,情侣谈心、偶像剧常挑这里拍摄,有时还会撞见几对激情难耐的爱侣做某些好事。
“喔,就有一对新人在这里拍婚纱,我下午回来的时候有看到。”她答。他停步,回望她。“你说,婚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两个不相干的人,会愿意绑在一起一辈子,万一将来腻了、倦了、后悔了,怎么办?”一辈子,光想就好长、好久。
“哪有怎么办?最坏的结果,就是发现选择错了,然后分开而已,你这一辈子,难道都没有做过错误的选择吗?很多事情,在当下只是感觉对了,很想跟这个人在一起而已。你这个人,就是想太多、想太远,才会那么不快乐,人生其实没有那么复杂。”
“是吗…”他沈吟。
当下的感觉对了,就可以?
那如果,他现在看眼前这个人,很对眼呢?
“你说,我不敢做出太疯狂的事?你错了,我敢。”他顿了顿,丢出一记震撼弹。“龚悦容,你敢不敢嫁给我?”
“啊?”
“现在。”他补上一句。
“你疯了!”
“也许吧。那你奉不奉陪?”
“…”她发现,他是认真的,眼底没有一丝玩笑意味。
她应该要拒绝,然后啐他一句…神经病,谁要跟你一起疯!
“…现在是半夜。”她听见自己蚊蚋般的低嚅。
“前面有文具店,买得到结婚证书。”结婚,不就那么简单一件事吗?一纸婚书,名一签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