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周夜萧的梦境,那也不是真实。再说,妳宁愿周夜萧再被梦境折磨下去,然后崩溃疯掉吗?如果是这样,那妳可以让咏静再让他继续被梦魇下去,反正妳颂莲王权大势大,要弄疯一个人,我们一定照办,不敢违逆。”
莲瞳被花吉莳拿话这么一堵,竟无法驳斥。虽然还是满腹的焦躁与火气,但…她无法拿夜萧的安危开玩笑。子熙已经亡故了,难道还要夜萧也跟着子熙消逝吗?她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对夜萧这么残忍…
一直被莲瞳拎着、却也最被忽略的花咏静,见眼下周遭一片沉默,突然开口问道:
“颂莲王,妳追了花灵他们这么久,现在连李格非都抓来了,怎么妳却只关心周夜萧,一点也不问周子熙的事呢?”
没待颂莲王回答,花吉莳与花灵同时以着虚弱的声音抢答:
“因为她早就被这对兄弟搞疯了。”这是花吉莳。
“因为她不敢面对自己爱的人可能是周夜萧的事实。”这是花灵。
“妳胡说!”莲瞳双目赤红、爆跳如雷,冲到花灵面前。要不是李格非挡着,怕不一拳揍了过去。
啊,有人保护的感觉真好,能够当回小女人真好…花灵心满意足地躲在李格非身后,安心喝茶、安心说话:
“颂莲王,我不是说妳对子熙的感情是假的,但也许妳对子熙是仰慕多过爱;爱情…怎么说呢,能让妳展现真性情的人,才有可能产生真正的爱情,爱情是很生活化、很坦然自在的。人只有在面对仰慕的偶像时,才会尽力以最完美的一面呈现,并希望一辈子这么维持下去,一如妳对子熙。”
“什么是偶像啊?”花咏静好奇地问。
“那不重要。”花灵没力气理会闲杂人等。
“花灵,妳什么都不知道,竟敢任意评论我与子熙的事!妳有何资格在本王面前胡言乱语!”莲瞳咬牙。
花灵在李格非的帮忙下,稍稍坐正了身子。虽然因为扯动了背后的伤口而丝丝直抽气,但还是努力说道:
“我并非什么都不知道。当然,妳与子熙、夜萧之间的三角关系…”很快瞪向又要开口问的花咏静:“不要问我什么是三角关系!”成功围堵住后,接着道:“你们三人的事,我是无权说些什么。但是基于我是最后一个见到子熙的人,以及,我贡献了一大盆鲜血来帮助周夜萧化解易魂大法的咒术,算起来功劳苦劳都有了,总可以说说话吧?”
莲瞳一时无语,静默地瞪着花灵,许久之后,才艰难地开口道:
“妳说吧。子熙…子熙在临死之前,说了什么?”
终于,要真正面对了…
花灵难得地正色道;
“子熙他说,要你们幸福。他希望你与周夜萧婚姻幸福。他说很遗憾没能来得及唱一首歌为你们祝福,以及,及时说出对你们背叛的原谅。子熙要你们夫妻幸福。”深深吸一口气,看向莲瞳,也看向床上不知何时已渐渐睁开眼的周夜萧,轻声道;“如果你们爱子熙,如果你们深觉对子熙感到愧疚,那就,遵照他的遗言与遗愿——努力找到你们的幸福,好好把日子过下去吧。”
所有的错过、遗憾、伤痛,不管能不能弥补、能不能被原谅,都随着人事变迁而成为必须面对的现实。
逝者如烟,往事无从追寻。
不管多痛,不管多悔——
生命不能回头,活下去的人还要继续往前走。
“在想什么?闷闷不乐的样子。”李格非小心抱着花灵往特等地牢的方向走,他的步履平稳谨慎,小心地不让她伤口被扯痛。
“他们的爱恨太浓烈,以后的日子要怎么一起过…”花灵落寞地说着。
“那也不关我们的事。”
“你很讨厌他们是吧?”花灵瞅他一眼,安心地窝在他厚实的怀中。
“哼。”李格非只给这声冷哼。
“为什么?其实他们都很可怜。”花灵叹气。“有时候,并不是一定要有什么人当坏人,悲剧才会产生。以前我不相信,总觉得该有个坏人,在故事的最后得到报应,整个事件才算完结,对观众才会有交代。但世上的帐,并不都这样算的,真可惜。”
“别再想他们的事了,他们怎样,与我们无关。”李格非冷漠直言。
花灵这才把注意力放在李格非那张冰山似的脸上。发现刚才还没那么冷,现在却冷得像北极冰山,是怎样了?
“你在气什么啊?”想了一下,猜道:“你是气颂莲王把我们关起来?还是气我昨天胡乱大吼,把你给吼出来,害得你救人的计画泡汤,救人不成,还跟着我一同落难?如果是这样,我跟你道歉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