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着脑袋,望着肩窝处的男人。
“再一下子。”环在她腰际的手紧了又紧。
满月过了半晌,才问:“你最近是不是很累?”
否则也不会睡在案桌上。
他是守规矩的人,坐姿挺直,不似她总是歪歪扭扭还跷腿;站姿优雅,不似她偏爱一脚前一脚后,像个小流氓。这样的他,就算要稍作休息,至少也会到一旁的躺椅上。
“有些。”南宫书也不否认。
一个半月前,三弟南宫籍紧急传来手信,说是已经售出一千零三本的《海图记》,被人说是抄袭隔壁城镇刻坊所售出的书,虽然他不愿在获得满月的初次后就离开她,但碍于情势紧迫,只好匆匆下山处理。
当他回到坊内,已经有许多流言在文人客倌之间流转,满城风雨。
他花了许多时间明察暗访,最后发现真是他底下的作者抄袭,接着又用了一些时间至隔壁城镇,与那位素未谋面的作者见面,除了当面赔罪,还进行物质方面的补债。
至于那本《海图记》,他则要三弟发出公告,全面回收,导致净明书坊赔了不少钱。
至于那名作者…唉…
成名难,毁名易,一名作者要在广大书市上成名,是必须花费许多时间,一步一脚印的慢慢累积,然而,一旦失足,毁名就像捏死一只搂蚁那样容易,恶名更是会在一夕之间响彻云霄。
这段日子,他一直为此奔波忙碌,最近才把风波止息。
“我最近都没睡好,方才看稿子,看着看着觉得有些困,想说眯眼休息一下,没想到再睁开眼,便瞧见你了。”他放开怀里的人儿,摸了摸她有些泛凉的面颊。
“既然累,干嘛不直接回室内歇息?趴在案桌上睡,很难看。”现下天气又变凉,很容易着凉的。
“是是。”南宫书受教地点头,却发现滑落在身后的薄被。
“那是…那是我怕你受寒,荣叔会担心,所以才帮你披上,你可别误会。”
呵…不打自招,真可爱。
“只有我爹会担心?”
“音婶也会。”
“那满月你呢?你难道不担心?”大脸往满月凑近几分,瞧见她的脸颊突然泛红。
“谁会担心你!”满月嗤了一声。
南宫书低笑,再将她拉入怀里,感受她软软的身躯贴着他。
他用手蹭蹭与俏脸同样微凉的小手。
“你怎么穿这么少?”她一向怕冷,快到冬日时,总是会比其他人快上一步穿上大衣,以往都会被他戏称为小白熊。
“又不会很冷。”说着,她想抽离被握住的手,却被抓得更紧。
“要不,我拿件厚衣给你?”这只手温了,换只手。
“谁希罕穿你的衣服。”
“原来你想穿我衣裳的呀!”他啄了下眼前嫩嫩的耳垂。
“我哪有…”气势减半,因为耳垂被某人含入嘴里。
“别这么害羞,你真要喜欢,我就拿我的披风给你。”那张被满月批评为“稍嫌薄扁”的唇,顺着耳垂缓缓吻上,对着她的耳壳不断啃咬。
“你别这样啃我,我不是瓜子。”她甚至能听见他伸出舌尖吻吮她的润泽声。
该糟,她的腿儿开始软了…
“我知道你不是瓜子,而是串糖葫芦。”既甜又腻,令他百尝不倦,添了还想再添“你的发长了些,记得我离开时,还不到耳下四寸。”
“你离开这么久,当然会长。”满月哼了声,没留意自己的语气里,夹带非常明显的抱怨。
南宫书低低沉笑,被他紧抱着的满月,能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然后那起伏渐渐止息下来。
“满月,留下几日吧?”南宫书突然这样说。
他想起印七星的话,印七星说,满月不适合待在城里,但有什么适不适合呢?只要满月愿意,就一定能够适应。
他一定会迎娶满月,到时候她势必得搬离寨子,进城内生活,毕竟他的生活都是在城内发展,无论与作者见面取板,或者和刻坊师傅讨论事情,抑或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