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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九张机(2/2)

“太后与皇后雷厉风行,皇兄醒转时,傅婕妤已死,即便皇兄想要为她开脱也不得。只不过,皇兄也再没有提起过傅婕妤,哪怕我发觉他失落,他也没有再提起。”玄清缓缓:“他只,佳人难再得。”他的手臂牢牢拥抱住我“嬛儿,我不得不害怕。皇兄,他在梦里,叫了你的名字。我在中侍疾二十七日,虽然只听皇兄在睡梦中糊地喊过一次你的名字,虽然只有一次,我也害怕。嬛儿,我怕失去你。”

“正是她。”

“的确很艳中自有清丽,容不逊于昔日的慕容华妃,远望便如谪仙。”玄清甚少这样赞扬一名女,如今用“谪仙”二字形容,可见此女之。然而他的另一句评价又来:“然而矣,却没有灵魂,是个空的木人。”

已然是秋天了,秋光亦明媚如斯,我与他携手缓缓而行。

绒绒长草间,零星盛放在山野里的秋杜鹃,红、浅红、淡紫或白,是一最明媚的秋景。“规魂所变,朵朵似燕支;血留双,啼痕渍万枝。秋杜鹃,是伤心的朵啊。”玄清低低叹息一句,恰巧有杜鹃鸟从枝轻盈的飞过,声声杜鹃,是悲戚的啼鸣。

“七张机,鸳鸯织就又迟疑。只恐被人轻裁剪。分飞两,一场离恨,何计再相随。所以,你会写这样的七张机给我,是不是?”我轻声:“那么在皇上的睡梦里,常常呼唤着的人,可是纯元皇后?宛宛,是么?”

我了然“五石散不过是被借了个由,因着五石散一事证据确凿,连皇上也不能说什么吧。”

“亦不算差。时便封小仪,这样得的劲下去,不日册贵嫔,连封妃也是指日可待。听说皇兄与皇后商量时,连封号也已经拟好了。”玄清的笑容有些意味长“是个‘婉’字。是婉约之婉。”

我低默默沉思,山路崎岖幽,仿佛走不一样,风起树叶相互碰的声音,在空旷之更觉可怖,玄凌,他竟放狼形骸到这地步了么。我脑中极力思索着,骤然:“不会!以你所说,傅婕妤容貌酷似纯元皇后,皇上异常,她又何必再要以五石散招徕恩。而五石散是中禁药,即便要招徕恩,她自可向太医索取爆中秘制的药,何须自己冒险从来。况且她还没有,一所依只有皇帝一个,她怎么会轻易去损伤他的龙,不是自伤本么?”

拥抱住我,我几乎能觉到他沉沉的心“嬛儿,我竟然发现我是这样胆小的人,害怕失去你。”

我震惊不已“此乃中禁,傅婕妤从何得来,皇上又为何会服,太医都不知晓么!”

“是”他的声音有沉沉的忧伤“皇兄此番病重,因呕血而起,而呕血的由,太医说,是因为皇兄服了过多的五石散,又大量饮烈的冷酒所致。而五石散,是在傅婕妤中发现的,她本无法推托。连她自己,亦有服五石散的迹象。”

“是。事后傅婕妤百般辩解。然而中因她的得已经怨声载,她到底年轻,在其位时也不知劝皇兄雨均沾,以致今日墙倒众人推,惹得太后然大怒,下旨缢杀并且将傅婕妤一族废为庶人。”

我问:“她很么?”

玄清着我的肩膀,沉静:“皇后以来,一向重皇兄非同寻常。即便她会因妒陷害傅婕妤,但是断断不会下五石散损伤皇兄的。”

玄清默然,着一缕悲伤与忧愁“有我母妃的前车之鉴,太后如何能容得傅婕妤独占恩,她是断断容不得的。”

我把脸埋在他膛里,受他温而让人安定的气息“清,我也曾经胆小,不敢接受你的情意。如今,我们在一起,彼此依靠。清,有你在,我不会再害怕。”

这句话仿佛是他从前说过的,我眉心一“傅婕妤,便是你从前与我提起的傅婉仪?”

我的心突突地着,我死劲把脸抵靠在他的肩上。多么可笑,我与他共枕之时,他在梦里呼唤的,是“宛宛”,到如今,却唤了我。

他湖的衣袍有简洁的线条,被带着香的风轻柔卷起“傅婕妤死了。”

我的心思在刹那间冰冷了下来,幽幽:“太后要杀她,不只是因为五石散之事吧。”

“皇兄自得傅婕妤,朝夕不离,常在她中厮混终日,时常连皇后也见不到一面,何况太医呢。这五石散,听傅婕妤边的侍女招供,是为房中秘戏所用,傅婕妤从来以此招徕恩,以致损伤龙。”

“那么家世如何?”

我颔首,冷静:“他的在清醒时,想念的是纯元皇后,会在梦中喊我的名字,大抵是因为…”我冷漠地苦笑“是因为我有三分似纯元皇后。他不过是在想念纯元皇后本人时偶尔想到了我这个不驯服的影罢了。”我温柔抬眸,向他:“何况,我是被驱逐修行的人,怎么还会回去呢。所以,你不会失去我。”

我的心绪镇定下来,慢慢:“可是,中不惜皇帝的妃嫔也有很多。”

“是。然而,并不是在睡梦中。皇兄在养病时,常常独自一人翻看纯元皇后的遗。”

芳若曾经说过,如今的后,已不是乾元初年草创时的后,妃嫔都以位而。大约都是常在、选侍起步的。去岁选秀,那么不过一年之间,已从从五品的小仪一跃而至从三品的婕妤,未有过却不日就要册为贵嫔,即便我在中,也不得不视之为劲敌了。

五石散?我在听闻耳时只觉得惊恐,五石散在魏晋时代的王公贵族中甚为风行。大约以石钟、紫石英、白石英、石硫磺、赤石脂五矿石研磨成粉后混合使用。此五味药中,钟石、白石英、石硫磺确实有壮、温肺肾的功效,但药力过后不多时辰,会剧冷剧。长期服用者“魂不守宅,血不华烟浮,容若槁木,谓之鬼幽”,甚者大汗脱,气绝亡。

我握着他的掌心,轻声:“是听见了什么,还是看见了什么?这一回从来,我觉得你总是怏怏不乐。”

我冷笑,声音清洌如冰:“我方才正想,既是个木人,何以会这样得,原来如此!”我想起阿晋的话“皇上是在她吐的血?”

你不能一直这样来看我。”

玄清目光炯炯,只望着我“你记得我方才所说么?皇兄对她近乎独,冷落后,连皇后也不常常相见。”

我心一惊,嘶哑了声音,涩然:“她很得像一位故人,是不是?”

“我也是”他的温沉沉地包围着我“皇兄的病已经见好了。”他吻一吻我的耳垂“嬛儿,陪我走一走吧。”

我的倏然一“你也发觉或许是有人陷害?”我心念电转,惊:“会不会是皇后?是皇后用的五石散?”

玄清的沉默证实了我的揣测,他说:“与故去的纯元皇后,总有六七分相似。选秀之日,是皇兄亲留的牌。日后圣之隆,当日就可预见了。”玄清:“皇兄因为傅婕妤,虽未成为主位却赐她独居一、以贵嫔之礼相待,且因为有她,那一年的选秀总共才选了五名。明人都能看来,另四位封的位份又低,不过是应景罢了。这一年里,连贵、生育了和睦帝姬的昌贵嫔和一向得的安贵嫔都被抛在了脑后,更遑论其他妃嫔了。”

“去岁选秀,傅婕妤是最挑的,也是皇兄如今最的妃嫔。”

“傅婕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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