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老祖先骂人强调文雅,翻来覆去就那几句?
贺心秧摇头,算了,跟这种语言乏味的女人说话太累,与她斗心计…一来她没本事,二来她没精力。
贺心秧叹息道:“关姑娘言重了,没其他事的话,还请关姑娘回去。”态度摆明送客。
关倩眼角含泪,思忖着要不要再多说个几句,还是就此打住。半晌,她深吸气,重重地握了一下贺心秧的手,放声道:“贺姑娘,我是真心想与妳当朋友的。”
当朋友?她会相信才是脑袋坏去。
“不必了,把妳的真心放到别处去,我这里真心很多,摆不下关姑娘的。”
说的好!必倩在心底赞她一声,逼起内力,她涨红双颊,眼底含上泪水,一脸的委屈无助,她小步跑到门边,门拉开,抬眼,泪水刷刷刷地落下颊边,视线对上萧瑛。
“王爷,对不住,倩儿做错事了,倩儿告退。”关倩见到萧瑛,装出一副惊讶他在这里的表情,第一句话就是认错,第二句是委屈告退,真真是让人一掬心酸泪的小可怜啊。
“等等,我送妳回去。”萧瑛拉住必倩,皱紧了眉头向贺心秧望去一眼。
贺心秧对上他的眼神,心下委屈,但却忍不住想发笑。到这会儿,就算她再迟钝也明白,自己被摆了一道。
原来是门外有重量级观众呵,难怪关倩像疯子,一下子恐吓威胁、狰狞张扬;一下子声泪俱下、委曲求全,使出全副精神卖力表演,表情丰富赛过川剧变脸。
早就说吧,心计这种东西,她根本比不赢古代人,他们是成天闲着,琢磨来琢磨去的,哪像她,一整个忙呵。
知道自己被关倩算计了,她反而松口气,关倩想冤她、整她、针对她,通通没关系,只要别去碰她的孩子。
至于萧瑛,她不想解释,要误会就误会,要生气就生气,反正她没打算再和他有什么瓜葛。
况且说实话,关倩耍心计有什么不对?那叫做防患未然,叫做捍卫婚姻,是狗都会撒尿标示自己的地域,何况是人?比起她之前无怨无悔的妥协,贺心秧还认为现在的关倩比较符合人性。
她叹气,挺直腰背,在小红小绿的怒视中离开偏厅。
贺心秧进书房,拿起毛笔,稿子写完了,那就…多画几张教具图吧。
风喻一群人站在外头商量半天,紫屏才拉着大家进门,她别扭半天后,踱步到贺心秧身边,吶吶地喊了声“小姐。”
贺心秧怎会不明白他们想说什么?
从她被激被吓、扬高音调那刻起,就跟着人家合演一出戏,那场戏里,她是坏小三,人家是为了丈夫、无怨无悔的好正妻,然后站在外头的是最佳观众,眼见为凭、耳闻为实,她这个恶毒小三的形象再也抹灭不去。
“小姐,我觉得关姑娘挺好的。”苓秋道。
“她好她的,关我什么事?”贺心秧说得冷漠,她压根没有解释的打算。
“怎么无关,日后她便是愿愿、望望的嫡母,您就算不替王爷着想,光是为了愿愿、望望,小姐都应该和关姑娘好好相处。”紫屏扯了扯她的衣袖。
怎么会是嫡母呢?愿愿望望姓贺不姓萧,可惜,大伙儿都不肯正视这件事。
贺心秧淡然一笑,不予置评,反正早晚要离开的,是为了对爱情的坚持而走,或是为妒嫉而远离,两者有差别吗?
反正进过花满楼,她的名声早就糟透,死猪还怕开水烫,再多添上几条批评又如何?
她不是不清楚,只是装做没事。整个后宫都传说她是花满楼的名妓,是妖女、是狐狸精,说她魅惑男人心,不光招惹王爷,连果果、风喻都不放过,还说愿愿、望望是来路不明的野种…
呵呵,她要是真当上名妓也就不冤枉,偏偏才当一天雏妓,就落了个狐狸精之名,天知道真正的狐狸精根本不是自己。
紫屏同小四对望一眼,小四缓慢开口。
“小姐,妳该替王爷着想的,王爷失去记忆,可妳没有呀。过去王爷对妳有多好,妳不是不知道,至于关倩,谁都没料到她会不顾生死、跳进山谷。
“过去她的确曾经对不起王爷,刚开始我对她也很恼火,可她真的改了,王爷曾经提过她的身世,小四才明白,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她一个弱女子身不由己,如今她已知悔改,小姐,我们就原谅她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