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化她的不友善,那气质很狐狸,一不小心,她又撞上初遇时的萧王爷瑛。
“你只知道这个约定吗?”
她的口气带着刻薄,这是不应该的,尤其是对一个失去记忆的男人,但…她委屈啊,没当上奥斯卡最佳女主角已经够失意了,没想到还拿到金酸莓奖的最烂女配角奖,这种事,让她情何以堪。
心痛那么多时日,元凶撞到面前来,只是恶毒的酸他几句,应该可以算得上仁慈吧?
“不对,我还知道,我承诺过要用八人大轿,将妳抬回蜀王府,我会做到的,三个月后,妳与倩儿一起入我萧家门。”
不是商量而是告知,告知她这个天大地大的“好消息”
贺心秧冷哼一声,真不知是谁给他的自信,自信她不会介意丈夫身边多出一个第三者?自信她会感激涕零、俯首叩谢?
冷冷地,她问:“这件事,你问过皇上了吗?”
“问过了。”
“他怎么说?”
“他说只要妳点头,他就颁圣旨。”
他温柔的口吻像45℃的温泉水,暖得她全身上下千百条神经一一松懈,几乎要心甘情愿溺毙于这池温泉水。幸好她是重生过的女人,对于死而复生这种事避之唯恐不及,不想重生、更不想死,那么泉水再温暖她也会小心翼翼,因为这年头溺死不国赔的。
于是她直直挺着脖子,绝不做出类似点头的小动作。“你知不知道,果果为什么不直接下旨,非要我点头?”
萧瑛皱眉头,不语。
她却拉出笑脸,带着一分胜利骄傲。“他这样说,是因为明白,我绝不会点头。”
“为什么?”
他问得直接,好像他已经把鸡肉丢在饿狗面前,饿狗理所当然要把肉给叼走,真是对不起啊,她偏偏、刚好、不小心很聪明,虽然饥饿,却也明白饮鸩止渴是件多么愚蠢。
“我为什么要?”她仰起下巴,姿态比堂堂的王爷更骄傲。
“妳已委身于我,而孩子需要父亲。”
他在陈述事实,她却认定他的口气叫做“高高在上的主子,在施恩低下奴仆”
“王爷弄错了,我并没有委身于你,花满楼那一夜纯属意外,我并不打算要求王爷为青楼的一夜风流负责任。
“至于孩子,我想我已经说得够清楚,我的孩子叫做贺小愿、贺小望,他们姓贺,与萧家半点关系都没有,至于要不要给孩子找个父亲,我想,王爷为国事够操劳了,不必为民女的婚姻小事伤脑筋。”她口气冷淡,不介意是否会激怒对方。
“妳是什么意思?”蓦地,他收起45℃的温柔,浓眉紧蹙,拉出硬直线条,萧瑛由上而下俯视她,想靠身高压迫人似的。
或许别的女人会惊上一惊,再退个两步,以彰显自己的楚楚可怜、柔弱无助,可偏偏她啊就不是这款人物,仰头,她对上他的目光,眼底泄露出讥讽。
“王爷可能认为愿意抬我入萧家门,已是给了偌大恩赐,我该忙不迭点头、跪地谢恩,谢谢王爷愿意收留我这残花败柳之身,愿意给我的孩子一个名分。”她的语调清冷,却句句带着挑衅。
“不是吗?”
他抬高下巴,冷蔑的口气让贺心秧全身烧起大火。
也许他在别人眼中是至高无上的王爷,但在她眼中,对不起,她来自法律之前人人平等的未来世纪。
贺心秧冷下目光,摇头,给他一个清楚万分的答案。
“不是。我的孩子不需要爹,也可以长得聪明健康、自信可爱。至于一个男人可以给的东西是什么?房子车子?安定生活?吃穿不虞?照顾保护?
“对不起,这些东西我大可靠自己的能力获取,不需要男人给予,倘若我真的要找个丈夫,那么我只想要从他身上获得一样东西,而这样东西,尊贵的王爷大人,您,给不起。”她轻慢地眨了眨眼睛。
“有什么东西是我给不起的?”他凛冽了声音,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竟敢说他的孩子不需要爹?!
“爱情。如果我要成亲,我会用我的一颗心一生一世全心全意对待丈夫,我会看重他如同看重自己,我会以他的快乐为快乐,以他的忧伤为忧伤,我会珍惜与他在一起的每一刻,但前提是,我是他的唯一、是他的独一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