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取得龚阀,便不惜牺牲他人性命的小人!
这才是真实,稚口中所说的不同的世界!
“褚非,那是因为当年龚阀千金一出世就身带残疾,才会带进宫医治,结果她的双眼还是无法医治,就这样而已,你何必这般大惊小敝?”
褚非冷冷看着他,突然觉得眼前的他,好陌生。
“王爷,你向来和龚阀交好,为何你能够如此从容冷静?”他冷声问着。“难道你不怕失去龚子凛这个好发,你不怕他误会你?”
“褚非,子凛下落不明。”弋照霆突道。
他神色不变地看着他“是吗?这事我倒不清楚。”
“你因为龚风华被流沙香噬就失神颓废,怎会知道子凛下落不明?在这时候,我当然会力保龚阀全身而退,不能让子凛无家可归。”
褚非听着,忽地勾唇低笑。
“你在笑什么?”弋照霆细细打量他的眉眼,总觉得他有些不太一样。
“没。”他轻摇着头“我累了,我要回府了。”
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不过离开几个月,一切都变了?是一切早就变了,而他从未怀疑,还是他一直活在他人的谎言里?
守在石漠镇的一营兵马,全是他的心腹,饶是皇上令牌也动不了,那么又是谁告诉照霆,稚是被流沙吞噬?又是谁通报他,龚子凛下落不明?
龚子凛下落不明的时间,是在稚被追杀之后,这是否意谓着,照霆一直派人跟着,甚至不惜迁到娄月…如此大费周童,如果是要保护,早该出手
但他没有,这意谓什么?
谎言,原来他一直活在谎言里。可悲的是,他却在稚死后才发现!
褚非在宫中,漫无目的地游走。
本来是想回将军府的,但一踏出弋阙殿,往左拐个弯,便瞧见质子府,不禁触景伤情。
宫中,有许多他和稚的回忆。
不管是对骂怒斥,还是勾肩大笑…如今想来,当初的他,真是太幼稚了,他太晚意识到自己的民情,才让他们爱得如此短暂。
不,不对,都怪他不好,是他没有将稚保护好。
“主子,不是要回府了吗?”项予在身后小声道。
褚非没有回应,又拐个弯,往武校场走,却瞥见有抹人影出现在弋阳宫后。
弋阳宫朝南三座大殿,分别做为早朝、批折、庆贺之用,而左右两侧有东日西月两座殿做为暂憩之所和书房,后头两殿则为寝殿。
而此刻一
“唉,主子,那姑娘看起来很像华爷身边的丫鬟!”
褚非眯起眼,不由自主朝前走去。
他所在位置是弋阳宫东边的武校场,距离东日殿隔着一方清池,他几乎是足不点地跃至清池上的曲廊,隔着垂柳,瞧见有一人走到那姑娘身边。
“应思行?”他哑声喃着。
这么说来,龚阀女王不就是在那里?
为什么应思行会将她送进宫?他是龚阀三爷,难道不该力保女王的安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忖着,瞥见应思行迈步似乎要走,他静观着,直到对方朝东边小径行去,仿佛要从庆东门离开,他沿着曲廊到底,跃过清池将对方拦下。
“褚都督,你回来了?”应思行抬眼,不惊不疑地打招呼。“应思行,你到底在做什么?”褚非哒起黑眸“难不成你背叛了龚阀?”
闻言,他有些啼笑皆非。“在下不懂褚都督的意思。”
“少跟我打马虎眼,你身为龚阀三爷,没有力护龚阀女王离开,反倒是将她送进宫,你到底是何居心?”
“褚都督,皇上下旨,谁敢抗令?”他不禁撇唇冷笑。“龚阀上下数十万人,要是抗旨,你可知道后果?”
褚非不语,锐眸如刃,像是要将他看穿。
“我应家是龚家军老臣,岂会弃女王于不顾?龚家军是为女王而活,不管如何都誓死保护她到底,可是女王不愿兵戒相见,只好进宫,你要问我这个为何不先去问问弋风皇帝想做什么?。”应思行口气讥讽,满口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