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的阁楼,渐渐的,我不知该对它满怀的空
与寂寞说些什么。虽然伍嫣的话是这么说的,可是等她真正坐到了书桌前,提起笔面对着前阵
买来的生日贺卡时,她却想不
该对已然陌生许久的他祝福些什么,因为她所拥有的,就只有他的过去,却没有他的现今。当年在杜宽雅离开前,他主动对他们提
,不相互来电联络、不在私底下偷偷见面,就只是通信。据他的说法,他要把所有可被人逮到的把柄和弱
都消除掉,他不要她涉
其中半
。那时的她对这作法并没有异议,也很赞同他安全至上的想法,可是现在她却有
后悔。当初在他离开前,她还一直认为,只要她把她的人生过得很充足
采,那么,思念所带来的痛苦,便不会为她带来太多折磨,哪怕分离的岁月再漫长,她都有信心能够撑得过那些未来的日
,但,近来随着她无眠的夜晚逐渐增加,白日里有时她也总恍恍惚惚的,她渐渐不再确定了。我想念从前。
带着那封贺卡与她昨晚所写的信件走
家门后,前往邮局的伍嫣,刻意不走镇上的快捷方式,反而选择绕远路,踏上了
临邻镇稻田的田间小路。她该怎么去祝福一个目前只活在她回忆里的人才好?
因为它总是在夜半时,悄悄地贴在我的耳边问我,不哭不笑不吵闹,这样的
情,会不会太过荒凉了些?小路两旁植满的
稻,鲜翠的绿意直沁人
,一路绵延至远
的青山山脚下,将
上的蓝天与大地的碧绿,连成了一
丽的地平线。她边走边想,转
间,杜宽雅最喜
的夏季又再次来临了,在不知不觉中,日
过得好快,她已经一个人度过了好几个没有他的季节,无论是夏日里划过天际的飞机云,或是冬夜里,在天际舞台伸展着
姿尽情演
的猎
座。你知
吗?你不在我
边的这些年,我时常一佃人坐在你的房间裹,回忆着你弹琴的模样,也想象着你现在会是什么模样。同样是在这年,在这一年即将过去,即将接近年底的时候,杜宽雅难得地向他父亲表示,他想回乡为母亲扫墓,也顺
参加外婆在农历年过后的百日法事。于是,她在卡片上,将那些祝福的话语写了又
,
了又写,她不知
她该许下什么愿望,也不知
那些关于他的未来。下就收拾好杂志,起
准备回家。我想念,那些我们曾经拥有过的一切。
远在海洋另一端的他,会知
她此刻所看着的风景吗?他会明白在她心里的那
想念的
井里,日渐
埋的心情吗?他知不知
,她
坎里的那颗心,就好像是注满了
的玻璃杯,她总是小心翼翼地,不让那盛满的相思漫溢
来?有时候,在早上独自一人醒来,当指尖碰
到面颊时,这才发现自己在梦裹哭泣,而泪
就这么静静挂在脸上,可是却已再不记得梦境了。那
失落成,是不是和所谓的青
很像?此时此刻,如果他能够
现在她的面前,给她一个熟悉的
神、一个手势动作,或是一个盛满了幸福的笑容,那该有多好?只要这样,就能为她带来满满至极的
动,她就能甘心地再为他失眠上几百个夜晚,继续停伫在这里,守护着他们共有的梦想。葬礼的那天,灰
的天际里飘着蒙蒙细雨,伍嫣站在人群中看着好久不见的杜宽雅,
觉在他的面上,好似有
格外陌生的味
。而在葬礼一结束后,她都还没能找机会与他一块儿地坐下来,好好地说上几句话,他就又匆匆被他父亲所派来的人给接回了
国,他这个浮云般的游
,就连只字词组也没来得及留下。不过在一个月后,她倒是收到了他将杜宅和那块土地正式过
给她的文件,就连所有繁杂的手续他也都托人办妥了,他将那间不再有婆婆守着的家,留给了她这个一心盼望着他回家的人。最终,她只在卡片上写了四个字,那最初也是最
的盼望―于是乎,接到通知的伍嫣,在大年三十的这一天,趁着伍家和富家上下一大群人,都忙着在准备年年两家合办的年夜饭时,她照着杜宽雅信上所说的时间提早去了火车站,坐在站台上等待着好不容易才终于找到了个合理的借
回来的杜宽雅。早
回家。她啊,好想念那个曾经在夜

好的月光下,为她弹奏月光的男孩。我想念那每一刻甜
的瞬间。温
的南风将层层的云朵
得破碎,像是将一片片剪裁好的心遍铺在天际问,当来得急也去得快的午后阵雨落下时,雨丝中,一束束光
般的
光,自云朵的
隙落了下来,就这样,大地上一束雨,一束晴,在她
里看来,好像他,也好像
情。为什么每个杜宽雅所
的人,都选择在冬天这个老带给他不好回忆的季节里,以措手不及的方式离他而去?这是某
惯
吗?选择在冬天
别离的伤心惯
。在杜宽雅离开后,这些年来一直都守在杜宅里的婆婆,在今年初冬刚来临时的一个寂静的夜晚,悄悄地走了。接到恶耗的杜宽雅,又再一次地得面对起亲人的死别,只是这一回,在奔丧的他抵达家门前,负责协助
理相关事宜的伍嫣和富四海,已大致上将丧事都办妥,剩下的,就只有等着他送婆婆去火化与主持葬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