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原来真相竟是如此…天为？人为？实在难以说清…假如那日与她同时坠河的并非赵玉惑，她的命运又该向何方？

“而秘直通河，皇上立刻在沿途派了人手追踪，上便发现了你们的行迹。”

此时此刻见与不见，还有什么关系？不过既然来了，就见上一面吧，长日无聊，可解好奇。

“你走吧。”苏巳巳扶住疼痛的额“一会儿太医要来给本请脉，恕本不与你多语了。”

她想，有了这个孩，至少她现在还不能死，虽然每天晚上她都梦见贺珩全是血，纵跃河中的情景…

这个时候她倒想听听月媚会说些什么，反正养胎的日漫长无聊，至少她们还有共同的话题，让她可以凭吊逝去的夫君。

不过，现在再知她的行踪还有什么用？魂换不回去了，没必要了，她也不想再换了…

“婢的师父就在外候旨，帝姬愿意见她吗？”月媚问。

呵，对了，那首“换魂曲”的主人？

“师太大概错了吧，”她掩饰地涩笑“本的生辰天下皆知，哪里是正月呢。”

绿宛说话甚少如此吞吞吐吐，苏巳巳不由得有些诧异。

她？想不到她还有脸来，若说自己一个想手刃的仇人若是赵阕宇，那么第二人，就是她！

“那位夫人最后告诉贫说那一年闹饥荒，迫不得已把女儿卖了，换了粮。如今家境渐好，她与丈夫每晚都会梦见女儿，羞愧难当，后悔莫及。她几番辗转才打听到当年是将军府把她女儿买走。”姑微微而笑“贫亦寻到那个女孩，当天她恰巧与另一女同时落中，贫便趁机替她俩换了魂…”

“请你师父来吧。”苏巳巳听到自己回答。

苏巳巳只觉得泪已经涌眶，鼻尖酸酸的。

原来她还有家人，母亲还惦记着她，自幼离散，她以为他们早把她忘光了。

“帝姬，”绿宛打起帘，让午后的光透来“有人…求见。”

苏巳巳无言，只恨自己一时疏忽，酿成大错。

月媚走来的那一刹，她微微吃惊。

“帝姬不是了栀的香膏吗？我顺着那香气，找到了秘。”

那日不是帝姬，而是苏巳巳的生辰，这姑如何知晓？

“月媚。”

“什么事？”她不明白。

苏巳巳一惊，猛地支起。

这个故事说到这里，她已经明白大半了。本以为这番奇遇纯属偶然，没料到却是千里之外的母亲为她苦苦哀求而得…

“婢只是嫉妒，看见公与帝姬情投意合，婢就控制不住…”月媚泣：“倘若你们去了西北，婢此生再也见不到公，还不如让婢死了的好…帝姬，你要相信我，我真的只是想让皇上去阻止你们离京而已…”

“让她来吧…”她最终叹一气，却如此回答。

“那日我们自秘，皇上是如何知晓的？”她一直对此非常疑惑，据里的人说，月媚从中立了很大的功。

“帝姬这话是在打我的脸，”月媚泪光闪闪“婢不敢祈求帝姬原谅，但婢的本意真的不是害公…”

“槛外之人给帝姬请安…”她的声音倒是十分清亮，颇有蕴力“无量寿佛…”

月媚颔首躬去了，一盏茶的工夫，便领着一名着袍的妇人缓缓而。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无论意如何，人已经死了。

“什么？”苏巳巳愣住。

“师太请起。”苏巳巳抬了抬手“听闻师太会换魂之术？”

那妇人看上去甚是普通，任何庵堂里都会有这般模样的姑，只见她立在堂前周全地施了个礼。

“帝姬…”月媚就地重重磕了三个响“婢害死公，自然不会独活。不过婢尚有一件事没替帝姬办成，今儿个终于有了音讯，婢是来传话的。”

“帝姬…”那姑却盯着她，底闪烁奇异的目光“敢问帝姬生辰可是正月初八巳时？”

求生意志很，哪怕她三餐不下咽，他也执意在她肚里生长，直至胎动。

“贫当时笑着说，这命格天已注定，哪能说改就改。那位夫人又苦苦哀求于我，听闻我能替人换魂，就算不能改命，替女儿改一个躯壳也好。贫看她哭得可怜，又许以重金，于是承应了下来。不过，贫对她说，这换魂之事还得看上天的安排，机缘巧合方能成事。”

“贫想给帝姬讲一个故事，”那姑却答“大概一年前，贫路过庆州，当地有一小康之家的夫人，听闻贫本领特地了重金请贫前往家中小坐。那位夫人当时哭得极伤心，说是有个女儿自幼失散，她怕女儿命运不济，这辈落在外，飘零凄苦，想要贫帮这女孩改改命格。”

“帝姬不是曾经打听过婢的师父？现下，婢已经知她的行踪了。”

原来月媚一直潜伏在暗，连她每日了什么都知。

终究她还是服从了赵阕宇，选择回。

心间再度了半拍，苏巳巳抿听着，脸已然苍白。

经历了一段生不如死的日，胎动的那一刹，她泪盈眶。

“帝姬…”月媚屈膝在她面前“婢是来向帝姬请罪的…”

原以为自己才是被伤痛所苦之人，没想月媚却更加消瘦无形，苍白得如一缕幽魂。

“月姑娘请起，”苏巳巳：“你是皇兄的人，之前一直不知情，对你怠慢了。”

“栀。”她轻声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