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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1/3)

尾声

四人返回梁觅住的山城,与阿卫会合。

休养期间,邝灵用药驱净陆歌岩ti内毒素,他的内力因而打了折,所幸他师传武功本就是越练越shen,他从此回归本门武学、专心修炼,假以时日,不愁功力无法复原。

两个月后,陆歌岩带着新婚妻子回到陆宅,但大宅已人去楼空,向邻人打探,也无人知dao孙二与李家六姨太的下落。

他在大宅停留数月,让人在家人葬shen的林地上修建祠堂。祠堂建好后,他与妻子抱着刚出生的儿子,祭祀了列祖列宗,而后锁上大门,携着妻儿离去。

一年后,世间出现了一本书《鸣渊集方》,书中记载各zhong医理与各式灵验药方,用字浅显易懂,难得的是书价极其便宜,黎民百姓与大夫都争相购买。

众所周知,过世的邝神医名讳鸣渊,但他已去世两年,此书如何面世?

众人议论纷纷,有人说过去邝神医shen边总跟着一名少年,或许是这少年将神医生前的药方集结成书,又有人说,这少年其实是神医的独孙,是他遵从爷爷遗愿,编成此书。但神医过世后,这少年去了哪里?没人知dao他的下落。

医书如火如荼liu行之际,有个黑衣男子带着一名少年在各地出没,两人所到之chu1,官府悬赏的盗贼,忽然一一被揪出来,两人出面领了赏金,便又飘然离去。他们行踪隐密,足迹踏遍国内大半土地,如此chang达一年之久…

那女娃儿面白chun红,虽然还在襁褓之中,但见人就笑,活泼可爱,抱在手里,真舍不得放开啊…他并无比较之意,但阿卫比他晚娶妻,都一儿一女了,他这个zuo主子的实在有点…丢脸…

“…陆先生?陆先生?”

支额沉思的陆歌岩回过神,望向对方。“你们商量好了?”

猎hu摸摸tou,咧嘴笑。“好了好了,不好意思啊,我老婆嘴碎,就说信要写短一点,她偏罗罗唆唆讲不完。她煮饭去啦,你待会儿就留下来用饭吧?”

“多谢你,不过我答应了内人,要回去用晚饭。”陆歌岩瞧瞧窗外,日tou逐渐偏西了,得写快点。他持笔,蘸了饱饱的墨,抚平纸张。“说吧。”

“唔,那我说了…”猎hu清清hou咙,大声dao:“爹、娘,孩儿给您两位问安,我和阿秀搬来这里,一切顺利,这里满山都是野兽——不,都是猎物,我出门打猎,收获都很多,这里还有个饭馆,叫zuo‘常香馆’,他们卖素菜,好吃极了,我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素菜,您两位要是来此,孩儿一定带您两位去吃…”

他振笔疾书,自行run饰文字。

猎hu大声念诵家书,一面瞧陆歌岩。这位陆先生是城中常香馆荆老板的妻舅,两个月前搬来城中,被荆老板引荐zuo了教书先生,教孩子们识字念书。

据说这位陆先生年幼时曾随高僧学习,因为随高僧抄写佛经,所以写得一手好字,教书闲暇便有人请他写家书,他不收费用,不过有人送些吃食或纸笔——听说他的妻子正在写书——他都欣然接受。

陆先生原来zuo什么营生没人知dao,但老高说,他曾在山林中远远望见陆先生独自练一把ruan得像蛇的剑,他说得信誓旦旦,没人相信,大家都认为他眼花看错了。

陆先生怎么看都是个读书人啊,谦和斯文,俊美又亲切,不像个练家子,连猎刀也没见他拿过,怎会拿剑?

写完了信,猎hudao:“不好意思,今天耽搁先生这么久,时常麻烦你写信,我准备了一些礼物,你等等啊。”说着便转入内室。

片刻后,ji鸣吵闹、羽maoluan飞,猎hu牵了两只ji出来。

送他活生生的两只ji?陆歌岩面有难色。“mao大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内人不擅厨艺…”

“哈哈,这不是让你宰来吃的,这两只ji一公一母,你带回去养在家里,母ji每天都下dan,你家公子不是很爱吃dan吗?这样每天都有新鲜jidan吃啦。”

是给他儿子的?他微笑。“如此,谢过mao大哥了。”

“还有这些,是我老婆和隔bi嫂子一起烤的,一块儿拿回去吧。”猎hu兴匆匆地给他一只竹篮,篮中有馅饼和糕饼。

“谢谢。”他微怔,还是收下。儿子越chang越快了,带回去让他滋补也好。

于是片刻后,他走在大街上,一手提着竹篮,一手牵着cu绳,绳那tou系着咯咯叫的两只ji。此情此景,真是hua稽,他想笑,但来往行人都向他投以礼貌微笑,没人笑他,似乎牵着两只ji漫步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人人都很尊敬他这位教书先生,在这些不识字的猎hu之间,识字是一zhong他们不懂的能力,自然对他心生敬畏,被这zhong眼光瞧久了,仿佛自己真成了高尚的教书先生,刀光血影的过去,反而模糊。

篮中糕饼很香,有面粉与糖的甜味。他有点饿,迟疑半晌,取出一个,很慢很慢地放入口中咬一小口。并没有想象中的罪恶的苦涩,就只是糕饼,滋味朴实可口。

他抬tou望天,天色蔚蓝,白丝抹上穹苍天幕,就这么牵着两只ji,咬着糕饼,悠闲踱在回家路上,准备回到心爱的妻儿shen边,日复一日如此生活…他变得平凡、平淡了,却不觉乏味。

家的滋味也就是如此。平淡平凡,但内心满满的,心里惦着两人,驻留一片缠绵柔情。若能再添个女儿,夫复何求?

晚间,睡前,他替儿子梳tou,三岁的儿子忽生感叹。

“爹,阿卫叔叔的女儿好可爱喔,她会对我笑耶。”

“是啊。”回家路上,他忍不住闭到阿卫家去,抱一抱人家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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