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活得这么苦？”无名仿佛看透她思绪，语带揶揄。“说到底，你究竟为何想称王？
这个国家的王有啥好
？”“这就曹承佑的坟？”无名左瞧瞧、右看看，颇
惊讶。“
朴实的嘛，我以为他
将军世家，坟墓该比一般寻常人华丽不少，看来跟普通小康之家没什么分别。”他杀人，快、狠、准，没一理犹豫，刀刀直取要害，不留余地。
为了留住他，她颇费了一番心思，许他三个承诺。
“你不
吃甜
？”在边境的战场上，她派
的探
在回报军情途中，不幸遭敌军杀害，而他截了那封密函，单枪匹
将情报送至她手里。“可别跟我说，要成王的人没那
闲情逸致。”“还说没有？整天冷着一张脸，见面说的都是公事、国家大计，一般姑娘会像你这样吗？偶尔弹琴唱曲、扑蝶赏
，这才是人生乐趣。”“是为了他吗？”他忽问。
今日，是曹承佑的忌日。
他若有所思地盯视她。“你之所以想称王，是为了那个人吧。”
真雅默默无言，沿着城郊小径攀爬，登上丘陵
。这里视野辽阔，恰好能够俯瞰王
与整个天上城，曹承佑便是葬于此。走这红尘俗世一遭，多的，只是对这个国家、对黎民百姓的挂念，仅此而已。
某碑上，也只简单地刻了往生者的名字及生卒年月，曹承佑甚至连官衔都不让写。
好
吗？她默然。“这是嫌我幼稚？”他“
，状若忿忿。对他而言，官场上的名利权势皆浮云，他曹承佑空无所有地来，去时亦两袖清风。
当他风尘仆仆地到来，她一时认不
他。前的男人
眉俊目，鼻梁如山峻，方
薄透血
，五官分明，神采奕奕，与她记忆中那个因病而脸生斑疮、形容憔悴的男大不相同，唯有气质，仍是一般的狂野落拓。“那真可惜。”他耸耸肩，将一颗糖球抛
嘴里。“你不觉得人生有时滋味太苦，来
甜的，心情会好些？”直到第三回相遇，她才真正亲
见识了他不凡的手。这
人，绝不能让他成为敌人，必须设法令他为自己所用。“是吗？”她瞥他一
。这就是他之所以嗜吃糖的因由？“他原就不是贪恋富贵之人。”真雅淡应，将沿路采摘的野
捧成一束，搁在坟前。她一怔，凛然回神。“你说什么？”
。”
当时，他对路上遭逢的危难只是轻描淡写地带过，但她料想得到，该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
她望着他自得其乐的背影，心弦一扯。为何这男人好似活得十分快活？他玩世不恭，不屈从于任何人之下，
上蕴着说不的野
，一双灵透的看这世间，像是嘲讽，又仿拂毫无所求。她一凛。也是，当初她延揽他为策士时，确曾允诺过他不必执礼，是她自己纵容他的放肆。
曹家墓园原在另一
，但曹承佑遗愿却是叮嘱家人将他葬于此，他说，即便自己死了，也盼能于九泉之下，守望这片江山。这副模样，还敢说自己不孩
气吗？真雅摇首，又是无奈又是好笑。明明就是个大男人啊，为何有这般率真的一面？她觉他像个谜。“也罢，你耍跟就跟吧。”她拿他没辙。
五年前，他因病辞世，将此生最大的心愿托付予她。五年后，她承袭他的军事才华，在战场上运筹帷握、百战百胜，成为希林百姓心目中另一个保家卫国的象征。
初遇时，他是个病人，却意外替她的军队解围，她命人照料他，将他安顿于某个村落的民宅，原以为只是萍
相逢，两人从此各不相，孰料又有了第二回巧遇。说实在的，他令人心惊胆颤，她在战场上见过最狂暴的战士，都不如他杀得狠、杀得果断，他像野兽，是不世
的奇才。她一愣。“什么？”
她震慑，容颜顿时雪凝。“你指谁？”
她恋慕他、思念他，却不想让他人看透自己的情慷，于是趁着天蒙蒙亮，独自悄悄
祭拜他，谁知无名半路杀，
是缠着跟来也就X了，还一语
破她的内心。一念及此，她不禁苦笑。“有时我真觉得你像个孩
。”是没有。她镇日为国事
劳，不是领军作战，便是在朝廷斗心机，哪有空享乐？一年前，他突如其来地
现于她面前，之后儿番来去，犹如一风，不可捉摸，她控制不住他，只能由得他。第一个承诺，特许他不必执臣下之礼。第二个承诺…
真雅献过
，燃起一盏线香，伫立坟前祝祷片刻，这才盈然旋，无名不打扰她，正盘坐在一块岩石上，兴致
地眺望山下风景。她愕然。“我有吗？”
他乐了，踩着轻快的步履走在她
边，一面从怀里掏两颖糖球。“哪，给你一颗。”“告诉我吧！”他忽地扬声喊
。“还有谁？”他似笑非笑。“曹承佑。”
弹琴唱曲、扑蝶赏
？她无法想像自己那事。他察觉到她的目光，侧过
，冲她一笑。“我说你啊，何必让自己活得那么苦？”他持一把横刀，刀锋还缺了
，微钝，可他用那把看似不犀利的刀解决所有刺客。奇怪的是，当她需要的时候，他总会及时现
。“不特别喜
。”那是她前往襄于州，寻访德芬下落的时候，某日微服
巡，遭遇一群武功
的刺客，就连曹承熙也难以护住她，是他救了她。他是她的导师、她的兄长，也是她最
的男人。又不是孩
了，还吃糖？她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