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一个接一个闪过她的脑海，她抓着裙摆，抓得指节都发白了，她从来不信满天神佛，就连自己被囚住，万般艰难的时候都没向上天祈求过什么，可是现在，她希望赫韫不要有任何闪失。

倏然，一她熟悉的影无声无息的从角落里闪了来。

“说好要来接应的人呢？”怎么来得这么快！

这期间，她倒是见过小皇帝一面，他来得突然，后只跟着一个小太监，什么也没说，觉上只是想知自己的后多了她这么一个人。

“赫韫，不成，太危险了！”

他显然等了很久，等得心急如焚，寒冷的夜，额竟然都是密密的汗珠。

“香儿。”

她住的寝里的女们叽叽喳喳，一脸的羡慕。

车在夜里奔驰，惊魂未定的香宓掀开帽，略微苍白的小脸，一双眸眨也不眨的凝视着她边的赫韫。

久别重逢，多少情都尽在不言中，此刻的她哽咽到说不话来。

赫韫的光时不时的看着外面，香宓知只要他们还未离开皇范围，危机就还在，但是她有满满的话想对他说，一辈都说不累、讲不完，也不会厌倦。

“我承诺你的事，一定会到。”

他对官职毫无兴趣，当初想人地，为的无非是想为她守着赫府那方天地，着她，让她可以自己，那些虚名，对他来说本来就不任何意义，而皇帝看他去意已，所以便拿香宓来换。

之因为新年这大节庆，朝廷里忙得沸沸扬扬，没得空闲，而为摄政王的朱漓因为职责所在，也忙得不可开，逐渐减少了来往西探望她的次数。

她便索好人到底，开让那些平常缺少娱乐的女、太监们去看闹。

“放心，有人在门外接应着。”他观四面、耳听八方，却不忘安抚香宓的心。

她在车里跪了下来，双手合十，全心全意的祈求，祈求神只们保佑，保佑赫韫平安无事。

“可是你这样带着我走，万一王爷要是追究下来，你不是很危险…”语音才落，忽然听见匹的嘶鸣声，车急的停了下来。

人一走，寝里内外安静得只剩她走动时衣料窸窣的声音。

赫韫断然的转过，向一旁的香宓说：“你在车里待着，不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别来！我去瞧瞧。”

“我和皇上达成一份协议。”

车普通至极，两人前后一上车，都还没来得及气，充当夫的小赫已经轻声吆喝，车辘辘的发吱嘎声响，以飞快的速度离开了。

假山的尽走去是一大片的树林，中央矗立着一座荒废的殿，他们又七弯八拐的，最后看见了一堵墙。

“我不担心，我相信你会来，你就来了，我相信你能带我离开皇，我们就能离开。”

“少爷，是八王爷派人追来，我们被包围了。”回答的是苻麟。

赫韫心疼又怜惜的笑容“货真价实。”

朱漓究竟派了多少人来追捕他们？他会不会太夸张了？真的想赶尽杀绝吗？

“谢谢你带我来，不过你是怎么办到的？皇戒备森严，皇帝的亲兵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着皇，耳目又多，外面还有羽林军看守着，别说想走去，就连一只蟑螂也爬不来啊。”

伸手去碰他的手，先是手背，接着摸索着握住五指，变得真实了，她忽然低下了。

每年将尽的时候，皇在小年夜这晚都会举行“大傩”的仪式，击鼓驱逐疫疠之鬼，称之为“逐除”，上至皇帝、太后，后所有嫔妃、人都可以来一同欣赏这仪式。

“香主！”

“好香儿。”赫韫久违、颠倒众生的笑容。

“不会有事的。”他温言保证，给她一个清浅的微笑，然后推开车门下了车。

寝外的几个卫兵已经被放倒，他们俩沿着朱栏红绕了又绕，走下长长的阶梯，避开巡逻的羽林军，然后钻了假山，挖空的假山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香宓却不怕，任凭赫韫拉着她矮着穿越曲折的。

难熬的年。

她不敢掩耳，她要真真实实的知赫韫的安危。

“上车再说！”赫韫送她爬过墙，他翻一跃而下，指着不远的车。

香宓知他要来带她去了。

“怎么了？”察觉到她的异样，赫韫把她的另外一只手也握住。

“太后也罢、摄政王也好，皇帝是寡人，这天下江山是一个人的江山，是不容许别人觊觎的，我去求皇上放你走，他开的条件就是要我继续为他效力，为期五年，为他把摄政王的羽翼翦除。”

香宓来不及目眩神迷，就被他握住手的带寝大门。

墙外接应的人是小赫。

她有迷惑，在这节骨上皇帝不是忙得脚不沾地吗？怎么可能在百忙之中时间来看她一？

“把这穿上。”他为她上连帽的黑大氅，将香宓包得密密实实。

门重新被关上，不到片刻，刀剑互砍的声音恐怖的传了香宓的耳里。

香宓偎他的怀里，搂住他纤长柔韧有劲的腰，倾听他有力的心声，笑得满足。“我以为我在梦里。”

“赫韫…”他一黑衣打扮，在暗夜中可以方便行动不被发现。

“万岁年纪尚幼，威仪难吓群臣，力不足以振朝纲，因此当年太后在先帝薨逝之后就立了她的侄，也就是八王爷为辅政大臣，但是八王爷名为辅政，实为摄政，这两年来万岁爷想亲政了，你说，自古哪个皇帝会放任外戚坐大的？

“你是真的。”

“我们还没到说好的地。”

“什么事？”赫韫厉声问前座的小赫。

比起自己的生命，她更害怕赫韫受到任何一丝伤害。

“可以说吗？是什么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