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裴仲礼诚实的看着她。“我没有那么过，所以我不知。但我晓得，如果能学会脱离痛苦，失恋就可以变得不那么难过。”

“听说酒驾肇事也可以易科罚金，不用坐牢。”幽幽的嗓音仿佛来自地狱，带着几乎令人致死的寒意。“如果他也被车撞死就好了。”

“真的吗？”闻言她双一亮，期待的看着他。“要怎么？告诉我。”

只有四个字，却包了那么多的酸楚无奈，裴仲礼忽然觉得心脏微微痛了下，但他很快甩开那奇怪的觉。

“不！情不是那么简单！”她不认同地大声反驳“如果会过期，为什么我这着他…”

“人只要三十天，就能有新的习惯，如果你的是习惯，那么你去找一个没有他的环境过生活，用心持下去，三十天之后，你就可以完全不他了。”

一起，未婚妻像是找到同病相怜的知音，隐忍了一整天的泪终于爆发，抱着夏茉言哭得泣不成声。

“这样只会有开心的记忆，在痛苦之前，你就可以选择结束。”他叙述着自己的恋模式。

她受够了这些日以来的那无力，讨厌为林明伟心痛泪的自己，她像被困在笼里的动，渴望自由，想逃离已经没有的牢笼，却无计可施。

“宝贝，我很遗憾这么告诉你，情只是人的一错觉。”看她垂丧气的样，为大众情人的裴仲礼自然而然温柔起来，非常大方的分享科学小常识。“这个错觉，只是来自于脑中的化学反应，是可以控制、可以安排的，可能是声音、气味、被误解的肾上素，不什么，只要控制得宜，你可以让任何人上你。”

在泪鼻涕的攻势下，邱国梁的家属和未婚妻对夏茉言抱了又抱，安再安，彼此鼓励打气后，才终于依依不舍地送走他们。

“你确定不是吗？”他潇洒地笑了笑。“谁规定情一定要你死我活、一定要痛不生？你也可以得很潇洒啊！他不你，你就去别人，也让别人你。你长得很漂亮，世上会有很多男人抢着要你。

裴仲礼说，人会觉得心痛是因为心变慢的关系，所以，她只要让心变快，就不痛了吧？

看着小雨成泪海的公祭现场，裴仲礼只能无奈再无奈的叹息，这一趟到底是对还是不对呢？

夏茉言茫然了，他这番话，推翻了她一直以来执着的想法，完全用另一过于理智的态度在分析情。

“不不！你冷静…”这跟他想的不一样啊！

“他对你的化学反应已经结束了，你再怎么努力也没有用，现在他上别人，就只对那个人有化学反应，可是有一天那个反应也会过期，然后他会再上另一个人。永远都是这样。”

“不怎样，很有用，谢谢。”她淡淡的说：“今天的告别式，让我知情有另一结束的方法。”

“很可惜，你的情时机已经结束了，是有期限的。”他继续滔滔不绝地分析着。“情专属的化学变化差不多能维持三十个月，也就是说，所有的恋情不三年，觉就会消失。如果你们的情超过了有效期限，那么结束也是理所当然，就像过期一样，放着一定会坏掉。”

就心理学的角度来看，这或许是件好事吧。

“或许是因为你的情还没过期，也或许你只是一时还未习惯。”他平静的说：“失恋会心痛，是因为大脑在理痛苦情绪的时候让心频率变慢了，所以你才会觉得心痛、觉得不下咽。但是只要你找到新的刺激，让心变快，你就不会再难过了。”

泪像是传染病一样，一个传一个，在场的每个人看见女孩心碎哭泣的模样，都被染到伤心的气氛，无一不动容，再铁石心也都红了眶。

那天葬礼之后，裴仲礼的一番话让夏茉言想了很多很多。

“你是该谢谢我。”她简单的两个字，却莫名让他到一阵愉快。“心情有好一了吗？”

“就算他变心了，我也不希望他死。”她语重心长地保证。

“死亡，也是一结果。”她的答复充满禅机。

“这样就不会痛了吗？”她问。

他无言的开车思索着，一个带着些许沙哑的嗓音轻轻响起。

分享悲伤，让伤痛发以后，情绪会平静些。

她想要不，也不想再痛了。

“谢谢。”

他忍不住翻了个白“你这样问，我实在不知该不该接话。”

怎么听起来这么不吉利？裴仲礼微惊。“你…什么意思？”

“嗯。”这是想通了的意思吗？

“是这样吗？”一切只是心频率的问题？

“情…真的那么简单吗？”只是一些生理变化？所有的回忆、甜、痛苦，原来都不是那么重要？

冰冷的视线扫来，红轻启“我开玩笑的。”

“我舍不得…”千回百转，又痛又恨，她始终还是无法绝情狠心。

“啊？”他吓得差急煞车。

“可是他们的对我来说都不重要。”就算有一千一万个人她也没有用，因为他们不是他，他们的，对她没有任何意义和价值。她神情黯淡说：“我只在乎他不我。”

“是…是吗？”那没有低起伏的音调，真的只是玩笑话吗？

如何让失恋变得不难过？

“可是，这就不是情了。”

“到底专一有什么好？谈个恋就让你这么伤心。为什么不像我这样，找个伴就好了，不用很很，只要喜就可以。”

“你都这样吗？”夏茉言没有正面回答，反而认真的闯“用参加葬礼来改变心情？”

裴仲礼很认真的回想大学通识课程上的基础心理学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