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悔…”是,她累她痛她不想活,她在挣扎着要活下来,可是她必须疯一疯,因为她太痛了。她不要听训,什么
自己,什么自尊心,什么非洲难民、地震难民,那些离她此刻的痛太远,她只需要被理解。结果是这个不熟的男人最
己,多荒谬,只有他没叫她振作,没批判她的痛苦。“你也会吗?你那时也有求他回来吗?你这么骄傲你才不懂,你失恋后很快振作起来,你说失恋是伟大的开始,英霞,你真了不起,我真逊。”
这下何淮安不听见都难了。
“你
啦——”
英霞拍手大笑。江明芳笑咪咪喊:“何淮安你太
了,我们英霞
给你我真是
兴啊!你是我们英霞
过最伟大最
的男朋友了,赞啦!”江明芳显然是伤心过度,
下可顾不到
英霞的面
。她继续说——“你还跪着求他?”江明芳大叫。
“明芳…”
英霞难过,陪着掉泪。“我知
,没关系,都会这样的。”“是啊,”何淮安不要脸地说:“
英霞八成上辈
烧了很多好香。”“我哪里
错了?我一直想我哪里
错了,我什么都为他想,他说工作压力大不想碰我,我就他妈的整整一年多没有
生活,结果他是去搞别的女人,还是我同事?
人怎么可以这么可怕?太可怕了,他在跟那女人
时都不会想到我的
受吗?他被我抓到我这么惨他都不怕我想不开?”
英霞看她那么开心,于是亲了何淮安一
,回座位跟江明芳搂在一起。“所以不要跟男朋友计较什么坦白啊,什么自己的天空啊,男朋友就是照顾女朋友,女朋友需要的时候陪在
旁,对吧?”何淮安朝后
的江明芳喊:“你尽量喝,尽量唱歌,我请你。”“没关系,当我不在。”何淮安呵呵笑。
“现在!”江明芳大叫。
“万岁!”江明芳哈哈大笑,这是她这几天来
一次微笑。江明芳咆哮完,忽然又怔住,看着车窗外,茫然地说:“英霞,你知
我最痛的是什么?是我不敢相信自己这么贱,他这样对我,我还跑去哭去闹去求他回来…你那时说要没收我的手机是对的,因为我恨我自己这样下贱,可是我控制不了,我真好笑…”然后她又笑起来。“和自己过不去,别求谁去
你…我不过想付
,为何他要退
。有没有他没所谓,解不解渴有所谓,有时情人不如一杯
咖啡…为孤单
杯,祝失恋万岁…”江明芳看着这温
的
神,这安然的微笑,她
腔一
,放声哭。“没事,你会好起来的。”嗳,
英霞尴尬地看何淮安一
。这江明芳,没大脑欸,她的新
就在现场,
么提她的糗事?何淮安送江明芳回家。
英霞拍手鼓掌。“赞赞赞,我支持你。”江明芳忽然张臂大叫:“我要振作,我要振作起来,我要唱歌,我要喝酒,最后一天让我堕落,然后我要振作起来!”
然后又唱了N遍苏彗
的《一天一天》,她们俩抓着麦克风嘶吼——“支持我就跟我去喝酒唱歌陪我堕落一天!”
英霞蒙住脸。“你可以更大声一
。”警察拿来一双室内
胶拖鞋,何淮安蹲下,帮江明芳穿上。
英霞跟王弯弯在一旁看着,
英霞看江明芳双脚都是脏污泥,可是何淮安毫不介意地帮她把鞋穿上。他对江明芳笑,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好像这不是她江明芳最悲惨的时刻,好像她的丑态他全没看见,好像她很正常。“你也累了吧?回去躺着,躺着舒服,然后想哭的话再好好地哭。”
“等一下。”
英霞
张,抓住椅背,靠近他耳边说:“要是喝醉了怎么办?江明芳肯定会把我
醉的,不然就是她烂醉发酒疯,我搞不定啊。”“我知
很痛,可是,会过去的,相信我。”歌词很潇洒,节奏又快,她们又唱又
。
,又问:“可以跟你们借双拖鞋吗?”“我…”
英霞凑在江明芳耳边,不想让何淮安听见。“我其实也求过,我还跪着求。”何淮安说:“没问题!我现在帮你们订KTV,然后到便利商店给你们买酒。”
开车时,瞥见后视镜里,
英霞搂着啜泣的江明芳。他想,她们的
情真好,像一对亲姊妹。王弯弯叹息,拍拍
英霞的肩膀。“你们送她,我还一堆稿
赶着
。”王弯弯走了。“真好,你现在又跟他谈恋
,可是我完全想不到自己还有可能
上别人,我为萧华付
太多了,你知
的我本来可以跟我的老师到日本创业的,为了萧华我放弃机会。那时候我

容比赛冠军欸,我真蠢,我在家里好可怕,都是跟他一起买的东西,床上还有他的味
,我本来要把他的东西扔掉,可是太多东西分不清楚是他的还是我的,书啦CD啦已经搞不清楚是谁买的,冰箱还有他的啤酒,我不喝啤酒的,可是我把它们全喝掉了,因为扔掉太浪费了,结果喝到肚
难受跑去厕所
,突然又想吐,趴在
桶呕吐,呕吐时想到我这么惨又哭到
睛痛…”大半夜的,何淮安不睡觉,负责守护她们。而这两个女人,酒一喝,歌一
,就疯了。他笑看她们又吼又叫又
上沙发的闹了好几首歌,她们唱N遍的《失恋万岁》。江明芳哭哭啼啼地抱怨不甘心。“英霞,你以前被抛弃的时候,是怎么走
来的?你怎么有办法撑过去,那时候我还劝你放下,我真白痴,我现在终于知
你那时候为什么七天不
门…”何淮安
着拖鞋时,微笑跟江明芳说:“走吧,很晚了,回家睡觉了。”“呃——现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