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报酬?”
姑娘重复侧耳曾偷听到的言语。
“这是条件。”
“这可是件大工程,需要牺牲许多人命呢!”
“是啊,这样不是两全其
吗?如此一来,你就能好好挑选了。”姑娘理所当然的说着,笑得仍是天真无邪。若说这世上,有什么东西能够打动左手香,那么蒋生的双
,的确就是少数的其中之一。那双好看的
睛,太难以寻找,可让她拥有视力,看清她在乎的男人,是生得什么模样,又是用什么样的神情望着她。“怎么合作?”左手香有了一丝兴趣。
探得很近的双手停住了。

的双眸,闪过
又
的光芒,不是笑意,而是
有成竹的筹谋。“我在昏睡的时候,就想着要见你。”
左手香神
冷漠,淡漠的问:“好什么?”“没错,但是这么一来,你就拿不到我要付给你的报酬。”
“你怎么知
?”她没有否认。左手香不由得好奇起来。
木府中的灰衣人们,正在重盖大厅,小心翼翼的没有发
声音。
木为左手香让开一条路,之后又悄然聚拢,静静守护睡梦中的姑娘,散
淡淡的芬芳,让她睡得更为舒适。她歪着
,斟酌用词。姑娘仍旧说着,即使看见那双能轻易取她姓名的双手,逐渐靠近过来,她也平静如常。
俗话说,有备无患。
该说,就是手的不同。
“就像你掏取荣钦的肝脏一样。”
“他还活着?”
左手香的表情,直到这时才有些变化。她修长的双手,缓慢探
衣袖,先
樱
般粉红的指尖,然后是十指,接着是手掌——“因为,我也是女人。”
“他的心被掏走了,砚城里只有你能不着痕迹的把心掏取走。”
姑娘望着地上褐
的
,刻意再问:“为什么?”她的话音越来越
,嘴上说着麻烦,却像是不太在意。“如果你愿意跟我合作,那双
睛就是你的了。”“我猜想,你们达成协议,由你为公
取
,因为他已化为
,男人的肝脏最是滋补,能增
他的能力,而你则是同时在搜寻别的东西,例如
睛、例如肝脏、例如其他的——”“蒋生的
睛。”她轻声宣布。雪山下的城,再度回复平静——
“不,你错了。”
左手香忍不住问:“为什么?”
木府之外,砚城里人与非人,
怪与妖
各自走动,相
和睦。完
“真好。”姑娘说。
能让木府的主人、砚城的主人觉得棘手的事情,绝对不多,何况还是一个刚刚被打退,险些魂飞魄散的手下败将。
同样都是白
似玉的双手,公
取人肝
之,都是开膛剖肚,
得血如泉涌,腥红四散。左手香取人脏
时,却能不着痕迹,没有伤
,更没有血迹。“对了,你知
公
的心放在哪里吗?”左手香不言不语,全盲的双
,望着卧榻上的小女人。一抹笑意,淡淡浮现在粉

角上。姑娘恍然大悟,将药汤在嘴边
凉,又说
:“可是,公
后来急了,不愿透过你的挑选,只取人肝而
,你们的协议就作废了。”姑娘淡笑。
左手香说得一针见血,却是
一次如此自在的跟姑娘聊天。“你愿意把那些人
给我?”左手香挑眉。“不知
。”左手香的盲
,微微睁大。
得略带稚气的容颜,笑得从容自在,没有半
戒心。日光偏移,时间逐渐
逝。“你再睡一会儿。”左手香吩咐。
左手香没有惊、没有惧,语气未变。
“这就麻烦了,往后要对付他会更棘手。”
两者的手法截然不同。
“他没有病,但却日渐衰老,除了记忆之外,我要为他替换的是全
。”“嗯,就被我封印在一本书里。”
果然,左手香静默下来。
想到那些堆积如山,连饿鬼都吃的撑了,哭着喊着说吃不下的尸
,她叹了一
气,很惋惜的说:“真是浪费呢!你还不如跟我合作。”她靠近左手香,轻声说
:当初,是灰衣人来通报,在石牌坊外哭嚎的的蒋生,已经死去。那时她与姑娘同在木府中,没有确认蒋生是否真的已死,因为她没想到灰衣人会说谎,就如她没有想到,姑娘的布局细密,
谋远虑至此。姑娘俏
的眨了眨
。“别喝这个。”她把药汤洒在地上。
“
分。”姑娘顿了顿,又说。
“死人的双
,对我无用。”这是她最
的遗憾。她原本以为这个女人不能变通,才会与公
合作,想要各取所需,但如今这项提议却
人意料。灰衣人。
“喔,我错在哪里?”
“嗯。”她打了个小小的哈欠,闭上双
后才问。她不防备左手香,是早有把握,此人不会成为她的“患”
“因为,他的
上有了我的血。”“你还记得,是谁说他死了吗?”
左手香却摇
。她微笑不减,像是谈论天气般,轻松的说
:“是你在暗地里协助公
吧?”“我如果杀了你,就不必拘泥于只挑选有罪之人。”
“你还记得蒋生吧,砚城里
,那样为非作歹的人,并不在少数。有些罪大恶极的人,最好能清除
净。”倦累的姑娘,再度睡去。
然后,那双手把药汤端走。
要

,药汤沾
前,动作却又停了下来。“就像是我有在乎的人,虽然想藏着,却情不自禁。你对那个跟随你多年的男人,也是一样。”
被褥里传来微弱的语音,如似梦呓。
“你为什么能猜
来?”“这是不好的东西。”左手香言简意赅。
那双洁白的、
丽的、致命的双手,不再凝定不动,终于探向姑娘盈满笑意的容颜——两人没有在
谈,彼此都心知肚明,协议在药汤被取走时,就已经达成。“他所罹患的病,想必是你无法医治的,需要换取
官才能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