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我、我不能收。”她摇头,呐呐说不出话。
他拔下墨镜,她看见他深邃的黑眸像深广的海,温柔得仿佛要吞噬了她。
“这只是个礼物。”
梅仲绍拿起银链,靠近她,双手环过她的颈子替她戴上。
她在他怀中,身体僵硬地挺直,他的体温袭来,刮胡水的味道很好闻,这距离太亲昵,仿佛她只要微微侧一下头,就会吻到他的颈子。真的太近太近了,他的气息拨撩得她好晕。
“学、学、学长…我、我、我自、自己来…”
梅仲绍勾唇,利落地为她戴上项链,却舍不得放开。他喜欢她身上甜美的馨香,她是他最想捏取的那朵花。
他稍稍退后,却依然亲密。
他深深凝视她,手指挑起链坠欣赏,银链躺在她白皙的颈项间,性感得让他忍不住懊恼,懊恼自己得要更压抑,才不会不顾一切地拥她入怀。
“喜欢吗?”
范姜红吓傻了,失去判断力,好不容易回过种来,终于发现两个人的亲昵,整张小脸胀得通红。她狼狈地退开,伸长手臂急着拿回后座的包包,可恨的是这个男人毫不后退,她要拿到后座的包包,势必得和他更加贴近。
“我拿包包…”
她仰头,但梅仲绍并未退开,灼热的视线凝视她柔软的唇,呼吸交错着,他握紧拳头,费力控制自己。
终于,他选择主动解除这暧昧的魔咒,左手弹开中控锁。
范姜红低着头、红着脸,推开他的手臂,拿了包包,发觉中控箱解除了,立刻火烧**般地下车。
没用啊…太没用了!她怎么这么没用啊?!
范姜红万念俱灰地由电梯里“飘”了出来,她的脚步虚浮,像飘在半空中一样。
太离谱了,她又不是刚出社会,哪种男人她没见识过?人家只是送一条项链给她,顺便帮她戴上,就吓跑她的三魂七魄,让她像个空谷东飘西荡…
何况他只是快三十五岁还没固定女伴的梅木头!
太没用了…太没用了…
再怎么说,她好歹也是个知名红娘,男女情事暧昧她哪会不知道,连亲密的床上话题都能搬上台面讨论(有的会员真的很注重这个!),怎么梅仲绍连碰都没碰到她,只是姿势贴近了一些,就把她吓到屁滚尿流?
太没用了,她真的太没用了——
她自怜自哀,突然感到一阵风卷来,大阿姨已经怒气冲冲地来到她面前。
范姜红的防御系统立刻启动。她倒退两大步,只差没有抱头鼠窜了。
“大、阿、姨?”
“怕什么?”大阿姨双手插腰,摆明是来兴师问罪的。
范姜红眨眨眼“大阿姨看起来不太高兴…”
大阿姨冷哼。
“我有什么可以高兴的?”
但她很会耍嘴皮。
“大阿姨当然天天都开心啊,您人美又热情,随时随地都挂着笑脸,让大家都很开心,您说是不是——”
“少跟我来这套。”大阿姨不客气地泼了捅冷水。
唉呀,如果连馅媚都没用,那就代表事情大条了。
范姜红陪笑地打躬作揖。
“那大阿姨在气什么好歹也透露一下,小的我才好帮您出出气。”
大阿姨叹口气。
“你说我还能气什么呢?”她指着让那面范姜红感动的广告牌。
“这是什么?”
她顺着大阿姨的手指着过去。
“我们的感动和骄傲。”
大阿姨又指向对面。
“那是什么?”
“仲耀法律顾问联合事务所”
“别人的感动和骄傲喽。”
大阿姨激动地斥责。
“那个人我们碰不得,难道你还没觉悟?”
这下聪明的范姜红立刻明白大阿姨在气什么了。
“大阿姨,你怎么这么说呢?”她急匆匆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