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服流火国退兵。
想来,能与流叶音直接面对面谈开也好,只要说服了她,那么今后流火国与怀国便能相安无事,再也不兴干戈了。
“你…”流叶音完全不懂,世上怎会有这种人?
平白无故给人打?
被人打是很痛的事耶!
更何况今天这事与律景鸠罗半点关系都没有,他却愿意做出这种牺牲?
不行,她跟这男人真的无法沟通。
这要不是律景鸠罗的思考方向与常人不同,是个十足十的笨蛋,就是他果真深藏不露,修养太好。
“不然…如果你只是想好好哭一场,我也能听你哭。”
偶尔有些时候,人们总以愤怒和伤害来表达自己的伤痛,却忘了自己心里的伤口,其实只是需要一缸眼泪来冲刷,才能真正带走悲伤。
流叶音听着,忍不住又皱起眉来。“你在胡扯什么!”
哼!就知道这男人果然不怀好意!
刚才摸她的胸、以口渡气,就已是占尽她便宜了,现在还想得寸进尺?
亏她还小小佩服了他一下,现在她却只想给他一个拳头。
“你想得美!以为说出这种话,我就会窝在你怀里哭吗?我告诉你,我可是流火国地位最高的女王,我想哭,谁能拦我?父王逝世后,我不管哭得多大声,都没人敢吭上半声!”流叶音气呼呼地爆吼道。“我才不是那些一担起王家身分,就要喜怒哀乐不形于色的木头人!我可是流火国最伟大的女王,有什么事,都是我说了算数!”
啐!不过是哭上一场而已,以为她没试过吗?她哭的可多次了!
她的叫嚷没让律景鸠罗退却,反倒是摇头以对。
“我不是要你窝在我怀里哭,更不是要占你便宜。”
这女王还真能想,难道她没想过,他真想占她便宜,早趁着她全身酸软无力时霸王硬上弓了,还需等到她主动献身吗?
“那你有什么企图?”流叶音毫不客气地质问着。
“一个人哭得再久、再大声,只要无法放下伤心事,心情都无法平抚,就像孩童的哭闹,是为了引来大人安抚一样,所以只是哭,那一点用都没有。”律景鸠罗细细地瞧着流叶音,从她那张过分逞强的娇艳容颜里,他能猜想得到,当年她失去她的父王时,哭得有多么任性。
“我想…当年你必然哭得声嘶力竭,可心情依旧没能平静吧?因为依你的身分地位,想必周遭会有众多侍女围绕着你,要你节哀,不要难过,或是一群臣子苦口婆心地劝诫,要你坚强,担起女王之位,却没人能够给你这个才刚失去父王的公主一点值得容许的温情。”律景鸠罗软着声调续道。
正是因为如此,数年来,流叶音八成一直活在伤痛之中,一切只为了当初那道伤口,并未曾随着时间消去。
“你…”流叶音很不想承认,可是没错,律景鸠罗说对了。
“又或许…你是认为,没人能够了解你失去你父王的悲伤吧?”他再度吐露猜测,换来的是流叶音微颤的唇。
是了,她曾为失去父王而哭泣,既难过,又生气,所以她哭。
旁人们劝慰叮嘱,什么都来,为的是要她别再难过,可她就是不听。
为什么她不能哭、不该难过?那些人没有失去过至亲,所以不懂她的感觉,她哭是因为她心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