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嫁娶,统统可做为热闹的理由。
他本来觉得很无聊,但这次既是给玉真过寿,或许也没什么不好。她总把自己关在寝宫里足不出户,除了那个讨厌的凤疏相甚至没什么亲近的朋友,真不像是宫中其他聪噪的女人。
“你们看着力吧。”他不想为了这种事多费脑子。
皇后笑着转身对素妃道:“你看,我就说这种事陛下才懒得操心呢,你们偏要来问陛下的意思。既然有了主意,就照你们的意思去力吧,只是千万别让公主本人知道。”
素妃也笑了“这是当然,说好了要给公主一个惊喜嘛。”
她和湘妃先走一步,皇后停住脚步,望着凤皇,退疑了片刻说;“陛下…公主年妃不小了,再这样在宫中被耽搁下去,我们对她父母也没法交代,我看还是尽早为公主选一位驸马吧?”
七世斜睨她一眼“皇后一天到晚没事干,就只关注这种事?是她到你跟前求了吗?”
“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家,哪好意思为这种事求我?但总不能人家不说,咱们就不提啊。宫中女子过了十八岁就已被人笑话太老了,更何况她都过了二十…”皇后神情古怪地看着他“陛下…该不会还有纳她为妃的意思吧?”
他似笑非笑地问:“你很怕朕娶她?”
“她…到底也是个不祥之人,自出生后父母就先后而终,这样的女子,臣妾实在不放心她做陛下的女人。”
“可你却要找别的男人来让她“加害”,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七世的蔑视和质疑让皇后脸上挂不住,想反驳几句却又不敢。
她扶着门框,咬着唇说:“陛下…今夜是不是由臣妾侍寝?”
“你若是喜欢这寝宫里的床,躺一躺也无妨。”他忽然走出殿门。
皇后讶异地问道:“陛下这么晚了要去哪儿?”
“皇宫既然是朕的,朕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七世的回答带着几分孩子似的任性,语调一贯的幽冷,让皇后笑都笑不出来。
他有好多天没见到玉真了。
也许说“没见到”并不准确,每夜他都会到她的玉真宫殿门口巡视一圈,妖灵几度飞进宫墙到她身边,只是都没有现身和她说过话。
那个关于“七世”的故事,他讲到一半戛然而止并非故意卖关子,而是后面的发展太牵吐痛他的心,让他实在不愿说下去。而讲运过往时,她如一个陌生人般毫无反应地听着,更让他不能容忍。
曾经他以为即使她忘了过去的一切,他都无所谓,他想要的不过是她这世的手安、问贵给予她上一世不公平命运的罪人,但,如果一切都只是他的记忆而不是她的,那他现在的所有努才又有什么用?
七世站在宫殿门口,化身小禅的树妖连忙迎过来“陛下要进来坐吗?”
他心念一动,迈步就走了进去,很想知道她今夜在做什么?
这寝宫里其实无须灯火,因为宫女就那么几个,院内的几盏灯笼已足够照明。而对于自幼生活在黑暗中的地来说,烛火同样毫无意义,但他发现她总要在面前放一盏烛台,不知是因为喜欢烛火带来的热度,还是喜欢让自己看起来和别人没什么不一样。
今夜她在面前摆了几枚铜钱,她一把撒出去,又摸素着一枚枚捡回来,每一枚都摸得很仔细,仿佛那上面有多艰深的文字让她困惑。
“你在做什么?”他疑惑的问。
玉真叹口气,将铜钱按在桌上“我刚刚还在想,你也该现身一次了。”
“为什么?”他站在桌边看着她手指按住的那枚铜钱—一枚字面朝上,另外两枚是花纹朝上。
“因为…你还欠我半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