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知道她娇滴滴的样子根本没有杀伤力吗?
“妳前一刻才温温柔柔地看着我,下一刻就翻脸不认人,一副我欠了妳八百万的样子,连纳莉台风都没有妳这么难搞。”
“你把我比喻成天灾呀?”
天灾可能都比妳好相处一点。他想。
“说吧!妳今天到底来找我做什么?”
文慧铃被值问住了。
她一直想着要来了结过去,要怎么了结却没个底。
她不轻易信任别人,不容易敞开自己的心,可是一旦敞开了,就为对方掏心掏肺至死。也因此“他”曾经拥有如此大的力量伤害她。
本质上,现在的她依然是以前那个文慧铃:偏执,固执,执着。好像有“执”的形容词都适合用在她身上。
如果她的本质没变,那她该相信他已经变成一个完全不同的男人了吗?
武青云看着她阴晴不定的神色,叹了口气。
“文慧铃,有些事不要想得太复杂,人生会快乐一点。”
他以为她喜欢吗?她也想单单纯纯的过日子啊!但单纯这两字从来就和她无缘。
武青云带着粗茧的手轻抚她柔嫩的脸颊,她抬起头,眼中是罕见的迷惘。
他低叹一声,低头吻住她。
这是二十四小时之内,他们的第二个吻。
迥异于昨夜的诱引和侵略性,他只是轻轻印着她的唇,像亲吻一片细致的花瓣。
他的温柔让她有了落泪的冲动。
“只有一件小事。”终于,他抬起头,严正不阿地宣示。“我真的是个良家妇男,以后我再请妳吃饭时,可不可以不要随便吃我豆腐?”
所有温柔的感觉烟消云散,她气愤地一脚踹下去。
***
好了。
总之,她跟武青云的任何恩恩怨怨就此画下句点,这是一个事件的终结,文慧铃如是告诉自己。
虽然她不确定自己到底终结了什么。
这一次,她终于不再摔入爱情的绝望幽谷,粉身碎骨爬不起来。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我怎么知道排水管为什么又塞住了?它就是塞住了啊!”日子还是要过下去,她拿着话筒,对那端的房东据理力争。
“文小姐,妳是不是常常把食物残渣倒进排水口?”房东在那一端质疑。
“我干嘛要这么做?让水管塞住对我有什么好处?”
“文姊!”工读生妹妹对她打pass。“工厂中午送了一台机器过来,叫我们寄给客户,可是它太重了,我们搬不下去。”
老天,这种事都要问她吗?
“打电话下去跟管理员说,叶陕递的人上来收。”她交代完,回头继续和房东奋战。
“我上个月不是才帮妳通过吗?”房东唠唠叨叼的。“现在的房客都不懂得爱惜公物,房子不是自己的就这样!”
接下来他足足花了十分钟抱怨他的房东经,文慧铃几度插嘴都插不进去。
“我才没…”
突然间,他就出现在她的眼前。她的嗓音消失。
高大俊朗,充满感染力的笑容。工读生一看到他,立刻开始撒娇,抱怨那箱机器有多重有多难搬。他对女人就是有这种魔力。
她转过身不去看他。
“房东先生,你的公寓本来就是老房子,当然一天到晚东坏西坏。我是在里面过生活的人,我比你更爱惜它。”
慢着,他们把机器放颠倒了。她眼尾余光瞄到,连忙把话筒夹在肩膀上,走过去拍拍他。
武青云迎上她的眼,眼底是沉静的笑意。
箱子翻过来。她做一下手势。
“你上个月过来通的时候只拿了一个橡皮塞子,当然效果有限!”她走回位子上,又跟房东缠夹不清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同意过两天叫水电工过来看看。
文慧铃叹了口气,把电话挂上。这种生活小事比被恐怖分子追杀更让人觉得麻烦。
“他们呢?”她问。
“搬机器下去啦!”小桃看她一眼。
“噢。”
她不让自己有太多感觉,回头继续工作。
晚上下班,她走到捷运站入口,还没来得及踏进去,路边便传来一声响亮的“文慧铃!”
她立刻回头。
“上来。”武青云坐在货车的驾驶座上,弯过来替她打开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