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服,一路策马飞奔回怀平,引得路上的人驻足啧啧称奇。
好一位美娘子,好一番英姿,长发飘散在空中,云袖飞舞,不施脂粉,却是天生丽质,飘逸而过,竟犹如仙女下凡一般。
猫柳回到同兴号,一路进了院子里,栓好了马,见到了狐孤婆正在园中抚琴,便决定吓他一下,偷偷地绕到了他身后。
“来者何人?”没想到狐孤婆竟然发现了,板着脸警惕地道。
“狐孤婆,是我啊!猫柳!”
狐孤婆听着声音不似顽童那般尖利,如泉水般温润悦耳,又带着欣喜的情绪,这并非猫柳的声音,可是唤他“狐孤婆”的语气,却是猫柳无疑。连忙回头,只见和煦的阳光里,猫柳怯怯地站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望着他,细致鸟黑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头上简简单单地插着支簪子,明明只是粗布的短懊长裙,却难以掩盖这素色的纯美。
“好一位美人!”狐孤婆不禁赞道。
“与你那里的头牌姑娘比如何啊?”猫柳歪着头,凑到了狐孤婆身边。
“有过之而无不及。怎么样,要不要来我的风月楼?”狐孤婆除了这家当铺,还经营着一家妓院。
“才不要呢!鲍子呢?”
“不提他也罢。”狐孤婆摇了摇头。
“怎么了?”
“妳在鬼城为他出生入死,他却一头沉进温柔乡中。”
“怎么讲?”
“妳还记得廖宛甄吗?”狐孤婆将茶点往猫柳那里推了推,示意她先吃些垫垫肚子。
“廖伯伯的女儿,当然知道。”
“公子竟然看上了廖宛甄!当年妳廖伯伯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看在过去交情他可以帮我们,却不能让他的宝贝女儿卷入这件事来,现在如风这样岂不是要他为难吗?”
猫柳一愣“那公子现在在哪儿?”
“在风月楼的酒窖喝多了,现在还晕着呢,刚找人用板车拉回来。”
“我去看看他。”
“等等,”狐孤婆一把抓住了猫柳的手腕“妳别去了,一股酒味,还吐得四处都是,刚好前阵子洛海带着他的娘子住进来了,我刚才还特别拜托楚瀛先帮我照顾他呢。妳一路奔波辛苦了,快去歇歇,好好洗个澡,换身好看的衣服,等婆婆给妳找个贵一点儿的簪子去…没想到妳中了这么多年的蛊,竟然一到鬼城就解开了,果然是解铃还须系铃人!真应该让妳早些去鬼城!”
猫柳温柔地笑着,点了点头。连生活在一起十多年的狐孤婆都没有意识到她的心意,而仅有三面之缘的鬼无量,却一下子就看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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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柳换好了衣服,狐孤婆站在一旁直拍手。只见猫柳换上了从鬼城带回的新衣:一身白色纱衣,彷若透明般,带着些神仙的气质肩披着一条浅紫色的纱带,纱衣丝带,澄澈纯净。头上戴着支碧玉的簪子,挽着亮如锦缎的秀发,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朱唇皓齿,在白皙肤色的映衬下更显分明,浅浅一笑,一双酒窝就更是可爱了。
“我这个样子跟宛甄比,哪个更漂亮?”猫柳不知怎地,忽然对着镜子冒出了这么一句,说完后自己都有些后悔,怕被狐孤婆知道了她的心思。
“当然是我们柳儿漂亮!”
听见狐孤婆的回答,猫柳有些高兴,转念一想,她常年与狐孤婆在一起生活,就好比是他的半个女儿,这次身上的蛊又总算解了,狐孤婆自然会拣好听的话讲,并不代表她真的比宛甄好看。
天色渐晚的时候,猫柳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去跟楚瀛换班。楚瀛见了她吓了一跳,捂着嘴直笑“哎呀竟然是猫柳,我当是哪里来的仙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