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乱晃,直到寨得再也走不动、整个人头晕目眩,才停下脚步,靠着路旁的墙面不断的喘气。
他蹲下身,靠坐在墙脚,希望经过短暂休息后,头晕的状况能够好转,却发现一点用也没有,你佛一离开谈梧霜,他也失去了力量的来源,又回到之前经常魂不附体的糟糕状况,意识逐渐变得涣散。
还真是邪门。为什么偏偏会遇到这种事情,他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为什么他连自己是谁都想不蕊来?他好恨。恨自己的无能为力,这种束手无姚的感觉,真的会令人感到沮丧。
他虽然经尽了力在保持清醒,但眼皮还是越来越重,没多久他便陷入一片黑暗的世界里,彻底失去意识…
“唉…”
一道女人无奈的轻叹声,似远又近,慢慢抓回他涣散的神智,从一望无际的黑暗中逐渐苏醒过来。
他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回到了玉真观的厢房内,外头天色已经暗下,猜测自己昏过去至少有大半天的时间了。
谈梧霜搬了张圆凳就坐在床边,无奈的瞧着他,见他终于苏醒,意识清醒不少之后,才开口说道:“鹏公子,你明知道自己此刻的状况特殊,却还是做出如此冲动之事,真是太危险了。”
他在路边晕过去,即刻引起路人围观,不知他到底是从哪儿来的,而专门在城内探听消息的孤儿们见到他,很快就认出他身份,赶紧来玉真观向她“卖”消息。
她虽然还在气头上,但她也不是这么不负责任的人,既然都已经答应要帮忙,就不能放任他自生自灭,只好付了一笔钱,从孤儿口中知道阿鹏目前的所在之处,而她一个姑娘家又无法单独将他带回来,只好又付了另一笔钱,请孤儿们帮忙将他扛回玉真观。
她是很有“职业道德”的,都已经收了朱羽茵的酬金,就算这阵子与阿鹏有不少的摩擦,她还是没忘了自己的责任,会对他的状况负责到底。
阿鹏坐起身,发现头已经不晕了,精神也好转不少,忍不住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看来他短时间内还真的别想摆脱她。
“我知道你看不惯我的作为,但说实话,我也看不惯你的自以为是,咱们俩彼此彼此。”
“我哪里自以为是了?”他轻整起眉,很不认同她的说法。
“以你自身的优越感,看轻我的生存之道,这不是自以为是是什么?”谈梧霜进一步解释“每个人活在这个世上,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有些人可以轻轻松松过活,有些人却必须要些小心机才能求得一顿温饱,明明比较辛苦的是后者,为什么反倒是后者被人:看不起?”
“你这是狡辩,骗人本就是错,不管是大骗或小骗。”
“难道你从小到大,没有骗过任何人,无论理由是什么?”
阿鹏一愣,他什么都给忘了,又怎么知道自己以前到底有没有骗过人?不过倒是没来由的感到心虚。
“有时候骗人不一定不好,要看目的是什么,井不能一概而论。”她无愧于心的说道:“至少现在,我都没有用骗术害人,努力以不伤人的方式靠它混口饭吃,还算有点良知,没真的黑心到什么都不顾了。”
这就是人在江湖,身不山已,她不否认自己是半个骗子,但是她目前能够活下去的方式,没得选择,只能尽量将对别人的伤害降到最低,让自己的良心还过得去。
如果能有好的出身、好的职业,她又哪里会想当半个神棍?若是能生在富贵之家那就更好了,不用花费心力就能过得舒舒服的,哪里还需要担心下一顿饭不知道在哪里?
一切都是命,半点不由人,她不怨自己的命差,因为那无济于事,她只想努力让自己活得好一点,那样就够了。
虽然对她的某些想法还是不怎么认同,但他也冷静下来,深思一遍,至少能够接受每个人都有不同生存方式的说法,不管那方式到底是好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