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那个谁?小廖,去倒茶!”课长伸长脖子朝她这边喊了声。
“啊?”她没听错吧?
“『啊』什么,没看到有贵客吗?快去倒茶!”课长的脖子都红了“要最好的茶叶!”
廖丹晴先是狠瞪了眼那个置身事外的男人,然后不情不愿地去了茶水间。
什么贵客,什么好茶叶!
她抓了好大一把绿茶,放进壶里、倒上开水随便晃了晃,他们课长还真以为自己是员外,她是他家的小婢女啊!
回来后,她把茶水端到课长室,课长室里,屈至远惬意地倚在沙发中,他们课长也不敢坐办公桌后,就在他旁边搓着手站着,一脸灿笑。
她把茶放在屈至远面前,心想,他这样倒是好,还有热茶喝,有人伺候着,比在车里只能吃快餐、喝速溶咖啡舒服多了。
“谢谢。”屈至远接过她的茶。
她理也没理,做完了自己的事就转头出去了,过了一会,就见他们课长也满头汗地跑了出来,看来是里面气氛太压抑,跑出来透气的。
她凑过去,实在是不理解“课长,有没必要这么紧张啊?”反正她也没打算在这里长做,没必要也对这老头点头哈腰。
课长已经没空在意她的没大没小了,擦了把头上的汗“你知道什么,那人是谁知道吗?”
“好像是Innight的财务经理。”她没耐心等着老人家绕圈子。
课长对她的见识表示惊讶“你竟然知道?”
“可Innight不是女性产品公司吗?这里是建筑公司,好像没什么关系吧?”
“对。”课长点着头“所以我也觉得很奇怪,这号神仙怎么会突然跑到这儿来。”
“赶他走不行吗?又没有业务往来,没必要招待他吧?”
这也课长急了“你在胡说什么啊!没有业务往来又怎么样,他可是Innight的人,难保哪天有事要求到他们;再说,跟他们公司的人打好关系肯定没错!又再说,别管他们是做什么的,他们公司的规模比咱们大了几十倍,突然跑这儿来不知道葫芦里卖什么药,供着还来不及,怎么能随便得罪!”
“啊?”怎么这么麻烦啊!这么说,不就动不了他了?廖丹晴问:“那他什么时候走啊?”
“就是这点最麻烦。”课长说着又擦了把汗“他说他不走了!”
廖丹晴听了头又一阵晕,下意识透过玻璃瞪了过去,发现屈至远也正看着她,在对她微笑。
最近,廖丹晴所在的课室很是热闹,来了不少公司的大人物;她上班的第二天,就见到课长又带着一个男人进了课长室,听职员的八卦说,那个男人是部长;第三天,那位部长和他们课长给一个男人领路,同样把他带进了课长室,职员间传闻,那个男人是很久都不露面的公司常务。
这些人不辞辛劳跑到他们这个小课室,无非都是为了去见扎根在课长室的屈至远,大概是所有人都搞不清楚他跑到别人公司来是要做什么,以为这其中蕴含着一个巨大的商业秘密,于是来的人一次比一次有份量。
廖丹晴来这上班还不到一星期,已经比别人工作五年份看的热闹还要多,大家议论纷纷,说日本总公司的社长好像就要来了。
找工作是个错误!廖丹晴深深意识到,如果她老实待在娇娇家不出来,起码这个男人不会跑到女生家里耀武扬威。
她无心地敲打着键盘,本意是想透口气,可来了这里,反而每天窜进她耳朵里的全是他的名字,全是那些女职员在叽叽喳喳,说屈至远是多么有风度之类,所有人都高度集中精神地去抢帮他端茶送水的机会。
又不是什么偶像明星!他的行为无论怎么看,除了“神秘”外,比较贴近无赖吧?亏他还真拉得下脸皮,死赖在别人的地盘不走,每天像打卡上班一样准时来这里报到。
不过她知道,那家伙是跟着她来的!越想越憔悴,她的手不知不觉已经停了下来,看着萤幕上一串串数字发愣。
这个时候,有一只手从萤幕的右边伸了过来,食指点了下萤幕上的一个数字,说:“这里算错了喔。”
她一看,还真的是个小错误“只是一时没注意到而已,你走开。”她脖子连转都不转一下,就对着那只手说。
她不用去看,只要看到他的脸就会忍不住吼起来,这个脸皮超厚的家伙,坐在课长室已经满足不了他了,开始学人家当起监考巡场啊?还管起她来了!
“我想你也会马上发现的。”屈至远收回了手,有点自讨没趣“你对数字一向敏感。”
“我才没你那种天赋,那是我刻苦努力的结果好不好!”她还是抬头回了他一句,然后被自己的话噎到了,她跟他说这个做什么?在向他邀功吗?
“嗯,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努力。”他没发觉到她的不自在,或者说是发觉到了,所以他才只是应和一样,对她笑了笑就听话地走开了。